过了两日,周宏有事来找,久久拍门始终没有应答,心中不禁纳闷:两日来未见他人影,去哪了。又过一日,仍旧这样,周宏站在门外顿感不妙,立即找来安定王,两人一同翻墙进去,见房门仍旧紧闭着,捅开窗户一瞧——杜连营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嘴角挂着残血。尸体死了三日,开始腐烂,屋内已有异味。
两人大惊,立即禀告给学堂。不一会,药堂的执事进来勘验尸体——是练功时冒进,或体内有暗疾,导致心脉突然爆裂而死。
这种事时有发生,药堂的人不以为然,安慰两人几句,抬走了尸体。
周宏与安定王心中哀伤,忍不住落下泪水。定是在山中他被黑面罗刹踢中胸口,留下了暗疾。
尸体先存在药堂的义庄。勋上人、李天贵听到消息,立即前去查看——确实是心脉突然爆裂而死。
勋上人心中难过,面色深沉,回到自己的屋中,对李天贵道:“这杜连营真是命短,年纪轻轻,他母亲就这一个儿子。”
“是啊。”李天贵的脸上也显几分沉痛,语气中带着哀伤感叹,“他平常非常用功,经常来请教我这个那个,远胜别的世家子弟,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
勋上人又叹了一口气,“命由天定,也不必太过感怀。周宏那边——”看向李天贵,“把杜连营的房屋重新装修一新,墙面也要重新粉刷,换去所有的家具物品,你再找个可靠的人住进去。”
“好!”
李天贵走出房门,心中暗自得意:这斩龙剑、空间灵器都是我的,须寻个恰当的时机,万无一失才行!可惜后天我要去灵猿岛公干,购买一批灵猿。灵猿岛在万里之外的海上,这一去一回正常要两个多月——就让周宏多活些日子,反正他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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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宏每日按部就班练功,不知不觉过去了十几天。杜连营的骨灰被家人领走,隔壁又住进新的学员:陆剑空。陆剑空对周宏非常友善,但周宏不愿多进他的院子,免得触景生情想起杜连营。
这一日,安定王带着吴连臣来找。原来吴连臣想进山,但信得过的几个朋友都已进山未回,希望周宏、安定王能与自己一起去。两人二十多日前已经进过山,两个月内只能免费进山一次,再进山须交五百两银子,“费用由我出。”吴连臣爽快地讲。
两人不便推辞,立即答应。
三人吃完午饭,来到符堂。吴连臣交了一张千两的银票,三人登记备案,拿了接引符,走到传送阵中间,瞬间消失,进入山中。
落在一个山坡上,三人稳住身形,望向周围。
离这山坡约五十里远处,一条蜿蜒曲折的官道上,一支装备精良的骑兵押送着十辆囚车,快速行着。每辆囚车里关着十人,个个耷拉着脑袋,面无表情坐着,身体随着山路颠簸晃动,似毫无感觉。这支骑兵队伍约二百人,个个神情肃穆,一言不发,边走边警惕地望向四周,如临大敌一般。领头的有四人,骑着高头骏马,个个面如静湖,没有一丝波动。其中一人,身穿青色锦衣,竟然是勋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