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在英国伦敦讲座时表现得十分无理,一晚上竟然因各种理由要求酒店换了三次房间,和她台上的表现完全是两个人。
另外参加一场昆曲交流会时,化着浓妆,穿着短裙和高跟鞋,与交流国粹的环境不协调,结果被赶下台。
杨树告诉江诗语:“人红是非多,人设容易崩,他们如果老老实实做文化,别跟风炒作自己,也就不至于哪天风向没摸准被吹凉。”
这种事很多,令杨树印象深刻的还有个复旦大学的陈果老师,经常在课堂上洒脱不羁地给学生们普及人性、情感、社会等人生问题,频出哲理金句,于是在网上引发如潮好评,网友们一举将她捧上神坛。
然而就在她如日中天时,一次公开演播中把“耄耋之年”读成了“毛至之年”,立马翻车。
网友们抓住这一失误,毫不留情地对她展开攻击,一把拉下神坛,从此风光不再。
文化学者、大学老师读错一个生僻的汉字,理论上当然不应该,不会读就应该闭嘴回家查字典。
但他们也是普通人,也有疏忽或者认知不到的地方,圣人都会犯错,何况他们。
其实文化人的价值是思想高度,而不是像孔乙己一样知道一个茴字多少种写法,苛责的人未必不懂这个道理,但这时候却没了理中客。
道理是可以先放下不谈的,一个成功的、名利双收的人是不允许犯错的,而杨树也是名利双收的人。
信息时代所有热点都是生意,追捧和践踏都是流量,有些人以此为生,追捧某个人的同时也无时不刻做着打倒的准备,一手拿着鲜花,背后藏着石头,只看风向往哪吹。
他很明白大众媒体本来就无情义可言,可能前一刻在鼓掌,后一刻就扔石头,前一刻礼顶摩拜,后一秒弃之如蔽履,这种事见得太多了。
他也明白自己不比余大师更真诚,有可能比于老师更表里不一,如果有人坚持扒他的黑料肯定是能找到的,而且比读错别字要严重得多。
所以作为既得利益者,在这时候发表任何言论都不妥,都可能有人在等着锤爆他。
那就什么也不说,全当没看见。
只要他不吭声,拱火的人将比他更着急,会不停地代为叫屈,不得不一再拔高《雪山凶灵》和《奶奶》的艺术价值。
当然也会有人跳出来反驳,于是正反两方开始骂战,两部作品因为被禁而更红,在地下开始流传,最终真可能成了所谓恐怖经典。
不过世上热点太多了,不出意外过几天这些声音就会逐渐淡去,大家被新的话题吸引而最终散去。
江诗语和刘漫的热心都不能算错,杨树同样默默感谢,不过回到首都后他态度有了微妙改变,始终不太爱搭理她们。
前几天在长春的时候,他和宁淞晚上没事当然会躺在宾馆里聊女人,有时很露骨。
宁淞会细数自己曾经的女友,除非绿了他的,否则都评价不错,而且似乎对每个都恋恋不舍。
“可惜啊,”说着他还唱上了:“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杨树不承认自己有女友,事实上这个世界他的确没有过正儿八经的女友。
于是宁淞老调重弹,再次劝他追江诗语:“兄弟,趁着天时地利人和先下手为强,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宁可错上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说着话锋一转:“你表妹是不是开始恋爱了?”
杨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好像和你说过,”宁淞自顾自八卦:“在校时追刘漫的人挺多,校内校外的都有,有的很高调追得特别疯狂。”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