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色的衣袍,衣袍面的绣着淡黄色的小花,在那一朵朵小黄花之间,又有银丝绣成的纹路。
这是一件法袍,其中的布是由她养的一只三百年之久的冰蚕吐的丝织成的衣服。
面的黄花也是她用金丝绣成,都不仅是点缀好,还是一道道的符纹,只不过是被改变了形态罢了。
但若是看清楚她的脸,会发现她的脸有着很密的白毛,若说那是比正常人的汗毛要密一些,却又似乎太密了,也太长了一些。
在她洞府的洞壁,光洁无比,是一块块的冰晶一般,如镜面,细看那镜面,有着一道道影子烙印在其中。
又像是被封印在里面的神魂。
其中有一个位置的晶壁,有一道明亮的影子似乎正在其中烙印成形。
她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的笑意。
这些晶壁的影子,都是这样形成的,那些自以为修为强大的人,都会登峰顶而观天下,在登峰顶的那一刻,便生出一种即是山,俯瞰天下意识。
同时,这时会念头松散开来,与这山的山意勾连在了一起,这一勾连,都会沉迷其中,没有一个逃脱的。
而当他们沉迷其中后,他们的神魂便会被不知不觉的摄入这山中,在她这个山洞之中形成影画,再也无法出去,被拘在这里,最后只会成为她奴役的存在。
看到那晶壁明亮的光彩,隐约可以看到那光彩之中的人,她知道,这是一个强大的人,但是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挣脱得了。
山神的束缚,没有人可以逃脱。
突然,她仿佛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轻鸣。
这似金属的轻鸣,似剑鸣。
她微微的皱眉,因为她看到那影壁的人影光芒大亮,他似乎在挣扎,却没有挣脱,然后她笑了,她知道,没有人能够挣脱得了。
只是她的笑容还没有开始敛去,她便看到那影壁的人影身的光亮快速的暗淡下去。
“死了?”她心中疑惑。
“不可能啊,如此强大的修士,怎么可能死了呢?难道是金蝉脱壳?”
她心中想着,并不是没有遇过这样的人,曾有一位,将要被摄住的修士,便用过金蝉脱壳一般的法术逃走了。
她的眼中,那个人影快速的暗淡,像是从极光彩的人,迅速的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里,甚至消失在了人们的心中。
又如在极短的时间内从极阳转为极阴。
但这还不够形容她心中的疑惑。
这个人,像是在这一刻,成了虚无,这才是她的感觉。
“难道,这是一位七境?不可能吧?”
就在这时,她看到那影壁的人又快速浮现。
像是一条受惊的鱼,又突然的回到水岸边,朝着岸看来。
然后她看清楚了这个人。
这是一个看去很年轻的男子,但是对方的双眼却透着锐利的光,像是剑光一样。
她觉得对方明明只被困封于里面的神魂,却让她有一种无法困住他的感觉。
就在这时,她看到对方似乎抬起了手,在虚空缓缓的画了一竖,接着是一横。
像是在写字。
总共三笔,像是画出了一道门。
然后她看那个影子迈步从那影壁之中走出来,而在他走出来的一瞬间,她看到对方的脚却是那么的真实。
像是从影壁之中走出来的神魂与他的肉身同时的从那门中走了出来,两者又在这里重叠,灵与肉从同一座的门中走出来,重新的合在了一起。
她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眼中透着警惕与凶光。
“这个人,很强,很危险。”这是她的想法,但是她心中只有无边的警惕,却没有惧怕。
在这座山中,她谁也不怕。
影壁之中的人影,与那门中走出来的人快速的重叠着。
虚空生光。
随着这人从虚无走出,整个山洞都明亮了起来,洞中有风自虚无里涌出,吹得彼此的衣襟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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