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拜在了段朝用门下修道,今日正在修炼,其实他很想拜自家王伯、宗室第一的朱先见为师,但朱先见不收他,理由是:自古修行为苦事,他们之间为伯侄之亲,他这个做堂伯的向来心软,很难狠下心来调教侄儿,如此一来,反倒是害了他。
不教就不教吧,太子虽是遗憾,但也没有遗憾到要死要活的境地,段朝用同样是大炼师,跟着他修行,也是“得遇明师”。
一天的修行下来,体内又通了一处穴窍,按照段朝用的话来说,就是距形成气海再进一步,等体内三百六十处穴窍全部贯通,形成了气海,就真正踏入修行门槛,可授道士箓职了。
正待再请教对面的段朝用几个问题,东宫属官送上一封书信,书信后还附带着本新出的《皇城内外》。太子先拆开信,看完之后立刻将《皇城内外》翻开,单看前几篇的文章题目,心里那股火气就已经嗖嗖往上直窜了,再扫过文章,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太子感到眼前一黑,脑中晕眩,险些没有站稳。
段朝用往他背上拍了一记,这才缓解过来。段朝用皱眉道:“早跟你说过,收功要缓,静心长息之后方可起身。”
太子将信递过去:“老师请看,黎大隐和赵致然欺人太甚!”
段朝用看罢,问:“赌坊是你开的?”
太子坦承:“不错,但那是孤为景王之时,而且也被他们查封了!之后孤就没有再重开过,孤已经不做这个了,可他们却穷追猛打,不仅不退赔孤被抢去的银子,还得寸进尺,拿这件事大肆宣扬,他们眼里还有朝廷吗?还有孤这个太子吗?”
段朝用问:“杨一清会帮你认下这件事吗?”
太子沮丧道:“他若是愿意认下这件事,就不会给孤写信了。”又恨恨道:“杨一清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孤平日里没少拿银子喂他,还答允他,去了北直隶后请陛下名,调他出任边关,节制三边和辽东军务,可他倒好,连一点名声都不愿意舍弃,他也不想想,没有孤,能有他的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