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袁灏这么一说,美思的脸色当即就黑了:“如此说来,白马院是逼着我三部揭竿么?”
袁灏一笑:“你尽可试试,看看龙白部和查马部会不会舍得举族性命,为你们筇河部造反。”
美思极为愤怒,转身就想走,但身为大土司,他还是冷静了下来,如果自己真的转身离开,怕是只有交兵开战了,可那种后果,自己承受得起么?
他之所以延迟了几日下山,就是因为想等一等,看看白马院会不会如同以前一样,为了息事宁人,将小街庙的庙祝查办,将杀了家主的逃奴交还,最后再给自己一些好处,可谁知等来的却是大军压境。
难道白马院真的不怕自己豁出去吗?他们难道真不怕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就此被摘掉?脸上阴晴不定,美思如坐在火炉之上,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
时值此刻,他忽然发现,原来只要白马院狠下心来,自己还真是无计可施。甭管新来的赵方丈乌纱帽能不能保得住——那都是以后才谈得到的事情,而在此之前,真的动起刀兵来,自己绝对保不住性命!
该怎么办?美思看着袁灏的笑容,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忽道:“我要见赵方丈。”
袁灏摇了摇头:“赵方丈在松藩。”
赵然此刻正在川西总督府,和夏总督商讨三部的事务。
对于夏总督的疑问,赵然回答:“三条处理原则,其一,白马院不干涉三部部族事务,这条我们依然愿意承诺;其二,白马院要重点督查部民归信问题,这条我们不能再行放任了;其三,白马院不承认三部部民的奴隶身份,这是遵循大明律,同时也是为了松藩将来的发展。”
夏吉道:“赵方丈这三条我是同意的,三部的确是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以前的那些权宜之计,必定不能继续下去,那不是我们将松藩归化的长久之策。我唯一关心的是,会不会对我们在白河一线、大雪山一线的军务造成影响。”
赵然道:“我只需要一千军士,对于白河一线不会造成压力,实际上,我用这一千军士摆出来的是决心,亮明白马院的态度,我认为筇河部是不敢动手的。就怕三部连横,到时候动荡会比较大。唇亡齿寒,这个道理很容易懂。”
夏吉笑了笑,道:“懂道理的人很多,但愿意按照道理去做的人却不多,只要你把持住对部民自治的承诺不变,在这个大利益下,哪怕他们明知道自己就是下一个挨刀的,但在刀口加身之前,也未必有勇气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