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手府是原来炼副都督每次出征时,都要组建的临时官署,负责调度各路兵马,并且行军长吏有临时任免之权。
此时,那位铁手府派来的房长吏突然打断了翡翠先生的话,道:“侯爷,剑阁地势特殊,王家剑徒素来又有一人剑阵的说法,无法准确判断其兵力分布,加上老将军新败,军心不稳,这个关口,还是求稳的比较好,所以在下以为,当以天火道、下冲古道、三关口为要,布下层层风水阵势,用大军入驻,这样无论如何,剑阁的剑徒们都不会偷袭成功了。”
翡翠先生当场反驳,“房长吏,此言大谬,两军未曾交手,我方就摆守势,这不是涨他人志气,自缚手脚么,况且就像是长吏所言,剑徒们一人成阵,大路堵住,这山间小道、地下隧道、又或是虚空栈道,只要想走,哪处又走不得。”
“先生错矣,两军相争,岂有拿大放小一说。”
“姓房的,你算哪根葱,我们只听侯爷的,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这位将军大错特错,侯爷也是武平督护府的大将,自然要以大局为重,怎么,听你的口气,你们侯爷要造反吗?”
“……”
房长吏从容不迫,笑容吟吟,颇有舌战群雄之势,毕竟做为铁手府的行军长吏,见识过的将军不知有多少,加上又有监军之位,自然不惧这位薛将军。
戚笼敲了敲铁扶手,顿时所有人安静了下来,他扫了房长吏一眼,道:
“房先生说的有理,几位道长,还要麻烦你们走上一趟。”
五位耄耋老道颤颤巍巍走出,朝着戚笼缓缓摆下,缓缓道:“贫道明白。”
房长吏面色一僵,这几位给他的感觉深不可测,感觉就算不是金丹,也相差没多远了。
他连忙上前一步,道:“剑徒专以剑逞凶,为防刺杀,还需高手庇护。”
“没问题,本侯让无间四卫,各率一千先锋卫做先军,”戚笼笑吟吟道:“不知房长吏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迎着对方的眼神,房长吏不知为何,心神忽然一颤,低头道:“没有了,侯爷。”
……
“都说那薛保侯跋扈,我看也不过如此嘛,”行军帐中,一位随军书吏笑道:“房长官说什么,那一位还不是乖乖点头。”
房长吏脱了外衣,坐在书桌前,手中毛笔迟迟没有落下,像他这种监军,都有特殊渠道紧急奏事,而来之前,最上层也让他盯紧了薛保侯,只是他总觉的有哪些不对。
“给我穿衣,”房长吏起身,急匆匆的道。
“大人要去哪里?”
“去拜见玄兽老将军,我需要弄明白,初败之后,天兵卫的天马数量。”
……
“现在那位房长吏,怕是担心我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甚至怀疑我们跟那位老将军勾连上了。”翡翠先生将暗信丢入火盆中,轻笑一声,道。
戚笼披着玄衣,坐在门口,面前摆着一碗酒,就着月色,淡淡‘恩’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