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师傅这么一说,管青崖内心里是真有些害怕了。
有些事情他也的确是不知道,这不是做师傅的和宗门不对下面弟子坦白,而是有些事情只能是宗门高层掌握,譬如天都秘境内的事大家事后都猜到了紫金洞和牛有道是联手了,可具体和牛有道干了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是不会搞得人尽皆知的。
还有牛有道走前留的后手,和紫金洞做了什么利益交换,紫金洞高层又做了怎样的妥协,是不会告诉下面弟子的。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管青崖不会嘴软,反而死犟道:“是弟子愚昧无知,但弟子不后悔,只要能为师傅出口恶气,弟子死不足惜。”
“愚蠢!”严立怒斥一声,不过徒弟这话还是让他心里听的舒服,之后左右看了看,放低了声音道:“事已至此,你那两个证人的嘴管好,出了什么纰漏别怪为师不护你,明白吗?”
说的这么清楚,管青崖岂能不知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咬死了管芳仪有错在先,保证那两个证人不会改口。
见师傅这态度,他心中一喜,表面正色道:“弟子明白,师尊放心,我会交代好,他们不敢乱说。”
严立又叮嘱道:“这事你不要再冲在前面叫嚣出头了,剩下的事宗门会处理。”
管青崖恭敬拱手道:“是,弟子明白。”
严立瞅了瞅茅庐别院那边,也无意再凑上前去和管芳仪等人照面,正要转身而去,宫临策派来的人却找到了他,“严长老,掌门令您和诸位长老前往议事大殿议事。还有引起此事的管师弟等人。”
通知完这边,那弟子又去了坐镇现场控制局面的莫灵雪那边,下达了令其去议事大殿的法旨。
稍候,几位还在宗门的长老在议事大殿齐聚,这个时候聚集,商议的自然是跟茅庐别院之间矛盾的解决。
要解决问题,自然要弄清发生了什么问题,惹事的管青崖三人也被招来了议事大殿,当堂陈述事发经过。
过程不用说,管青崖依然咬死了是管芳仪放肆在前,他身为紫金洞弟子不能坐视,略施教训,本没什么事,谁知袁罡骤然跑出,一露面就要提刀杀人,实在是猖狂,还打伤了好几名紫金洞弟子。
跟管青崖来的两名紫金洞弟子自然咬死了帮忙作证。
听完当事人的陈述后,宫临策态度模棱两可,并未表态什么,挥袖示意管青崖等人退下后,方捋须沉吟道:“这个袁罡,凭一身横练功夫,居然能打伤我紫金洞数名弟子?”
莫灵雪出声道:“我在现场问过与他交手的弟子,此人横练功夫确实厉害,近乎刀枪不入,致命剑气也只能是伤其表,不足以毙其性命,否则他早已毙命。不仅仅是肉身防御强悍,且力大无穷,攻击速度迅捷凶猛,仅凭蛮力居然能和我派金丹修士硬碰硬,一群人围攻居然拿他不下,还不敢轻易近他身,只能远距离围攻,否则恐怕不止是打伤我数名弟子。此人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伤痕累累之下的体力久战不竭,着实惊人!”
宫临策迟疑道:“这世上竟有如此蛮横的横练功夫,你们可曾听说过?”
众人皆默默思索,逐渐摇头,表示都未听过。
傅君让道:“掌门,现在的问题是,事情闹出的动静不小,下面的弟子都看着,该如何处理?”
宫临策没急着把话说死,免得没有转圜的余地,反问:“你们什么意见?”
元岸道:“管青崖说是管芳仪无礼在先,管芳仪又说没有,谁对谁错恐怕还有待核实,不能听信管青崖的一面之词。”
严立本不想说什么,听到这话不乐意了。
几个长老之间都有各自的利益,有利益冲突就难以一团和气,严立自身在门中的势力本就不大,不可能让责任落在自己徒弟身上,一旦责任落实了,管青崖执掌的一方面权力肯定难保,届时他严立在门中话语权将越发薄弱。
当即出声道:“元长老,你这样说,是宁愿相信外人的话,也不相信本门弟子的话咯?”
元岸淡然道:“严长老,我不是这个意思,咱们紫金洞好歹是名门正派,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让坏人侥幸,你说是不是?”
严立针锋相对,“谁是坏人?有本门两个弟子作证,难道还不足以证明管青崖的话吗?”
傅君让慢吞吞插了一嘴:“据我所知,那两个弟子对管青崖惟命是从,有些事情看差了也说不定。”话里有话。
“好了,不要再争了。”宫临策见有人想把事情往另一个方向延伸,遂果断出声打断了争执,“管青崖和管芳仪各说各的理,我不偏袒任何一方,谁都有说谎的可能,但谁都不会承认。在结果难定之前,我们身为紫金洞弟子,首先还是要相信自己紫金洞的人。”
他这样说了,说的在理,其他人倒是不好再说什么。关键宫临策在宗门势大,没有把握前不好和宫临策发生正面冲突,否则宫临策这个掌门也不是吃素的。
严立略抬头看着屋话,此事就由你去吧!”
“我…”莫灵雪凝噎无语。
有宫临策撑腰,加之宫临策对这种局面驾轻就熟,诸人针对严立的发难被宫临策给一一化解了。
最终,莫灵雪出面,带着一批紫金洞的高手来到了茅庐别院,让茅庐别院把袁罡给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