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谖心里想着,以前自然不是这样子的,快言快语性格活泼的和嫔,一向爱和自己亲近,皇上因此也对她颇为纵容,她以前在宫里日子算是得意的。可秦谖心里也升起了怀疑,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也自问没有得罪过她,反而事事照应她,她为何不惜毁去那样的安逸生活,也要对自己下那般狠手?难道她心里以为自己不会受到惩罚?怎么会,毕竟有个长乐在,若要不留话柄,也该把长乐也……那是为什么呢?
秦谖忽然想起长乐说的和嫔逃脱罪责的那番话,是了,她便一定是仗着肚子里的孩子,以为皇上会对她容情,像以前一样的宽容她。这般想着,可秦谖心里还是隐隐觉得不对,却也理不出眉目,再想当自己得知和嫔没有受到皇上严惩时候心里是极不服气的,可今天看了她的处境,心里在稍稍平衡些,按和嫔以前的性子,蜕变到今天这般淡然一定很艰辛吧,可惜啊,在这番艰辛过后,该来的报应还是躲不掉的。你心境平和,我偏要你掀起波澜,你想置身事外,我偏要你处在风口浪尖,你想安度此生,我偏要你死无葬身!
如镜看主子想事情出了神,也不回答自己的话,便也收起心里疑惑,默默的跟着秦谖回殿,一路无话。
回到永和宫,发觉今日倒热闹的很,梁贵妃的贵妃椅被搬到室外阳光正暖的地方,美景正用芭蕉叶为梁贵妃遮挡面部的阳光,一面与梁贵妃笑说着什么。令贵人也来了,和王公公逗弄着一只浑身纯白无一丝杂色的圆滚滚的猫儿,奇怪的是薛茜竹竟然也在,守在梁贵妃身旁,不时说笑几句。气氛倒是十分融洽,秦谖心里忽然觉得于这里一切格格不入,生了一丝不舒服的感觉,不想打扰,便要回栖鸾殿。
然而令贵人却发现了秦谖,仗着表姐在身边,想给秦谖一些难堪,便故作惊讶的大声唤着:“哟,这不是宜贵人么,刚封了贵人架子倒是不小,都不屑于搭理我们这一同入宫的姐妹了,不搭理我们我们也没什么可说,可毕竟贵妃娘娘还在这里呢。”
秦谖皱了皱眉,有些人还真是喜欢没事找事,梁晓,真当自己好欺负么,自然是不能立刻回殿了,于是干脆上前,径直走到梁贵妃身前,弯腰行礼,“臣妾见过贵妃娘娘,娘娘今天兴致倒好。”
梁贵妃此时心情不坏,加上心里已经所有谋划,不想在小事上与她计较,便略抬了抬手,说道:“都是一个宫的姐妹,不必见了外,本宫只是瞧着今日天好,出来坐坐,倒是宜贵人,昨夜刚侍寝,怎么也不好好休息歇着,倒是大早出去这会子才回来。”
秦谖垂首恭谨道:“臣妾醒得早,总是想出去走走,也神清气爽。”梁贵妃听了,便看向别处也不答话了,薛茜竹看了倒是在一旁笑道:“宜贵人来了倒好,今天美景姑姑从内务府回来,带了一只猫呢,你去看看,真是可爱,它以后便呆在永和宫了,离你近,你喜欢了可以多去贵妃娘娘那里看看,不像我,心里喜欢却怕以后见的难呢。”
秦谖早就注意到令贵人手下抚摸着的那只白猫,毛色鲜亮柔顺,一双眼竟是两个色,一黄一碧,倒是讨人喜欢。再看梁贵妃神情也是十分喜欢,不再理会秦谖,看着那猫实在可爱,便笑着对王恩道:“把莫离抱来再给本宫看看,瞧,这猫也不怕生,胆子可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