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对方一通剖白,他冷冷地问:“既然这样,那什么时候能放我走?”
文彪立刻道:“后天!后天人就都到齐了。这么着,小伙子再等两天?”
严子书嘲弄:“我这种平头百姓,你们要商量,恐怕用不着我。”
文彪笑着说:“不不不,要是没有你在,只怕有的人不肯来。”
听来听去,听出味来,原是又一个觉得用他能钓出傅金池的。
严子书哑然,觉得很扯,最后,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他能说什么呢,能说这事儿可说不准吗,还是反问对方哪来的信心。
文彪面对他这样反应,似乎自己也觉得有点无趣,便又让人把他带回房。
走之前,严子书忽道:“还有,跟我一起被抓的那个小男生现在在哪?”
文彪憨笑:“怎么就是抓了?都说了,真没有,就是请。他也在船上呢。”
严子书皱眉:“那能不能问问,你为什么要‘请’他过来?”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文彪道,“跟你反正没多大关系。”
“噢——”严子书拖了点音,点头,“那就是傅为山给你这条走狗下的指示。”
文彪闻言有点作色,本正故弄玄虚,感觉被下了脸,又听严子书继续道:“我猜猜,是不是你去拘留所探视傅为山,他还不忘让你护着小男朋友?我就说,你们怎么只绑我不绑他。”
不等对方回答,严子书又道:“这就好笑,傅太太知道你这么干,会不会气得掀棺材板爬起来?你们对傅为山以前的男朋友,可不是这样吧?是你现在思想开明了,还是你忘了老主子了?”
文彪冷下脸:“小伙子头脑是灵活,但你猜那么多累不累?知道这些又对你没好处。”
严子书道:“没好处没关系,就是随便一说。老话不是说,死也要死个明白么。”
文彪没给他回答,只是骂了外头的人一句,嫌他们动作慢,还不把人弄走。
随后,文彪倒是让人把他的皮夹和眼镜都还回来了,不过还是没给手机。
严子书一言不发地收下,戴上眼镜,之后便待在房间里,不再多问一句。
实则,严子书所谓“猜到的”,也不是全凭头脑推论,无非是对照剧情。
以及用傅金池给过的秘密装深沉,其实也没大用,心头把握只有五五分。
说来可笑,文彪觉得绑架他,就能威胁傅金池,倒是照严子书看来,很难想象一个作过奸犯过科的老男人,还会有这么天然的想法。若明知有场鸿门宴摆在那,傅金池会不会为救他前来,难说,倒是如果为了有机会扳倒傅为山,那多半能保证不会缺席。
恨总是更强大的驱动力。
至于说,搞了半天发现,人质其实只有他一个,这也不值得大惊小怪了。
文彪记仇,还故意派人来暗示,他被关在地下室的时候,纪晨原来一直住在船上当座上宾,又暗示纪晨故意出卖他。对此,严子书只觉无聊至极。毕竟他很难为此心生波澜。
最多想起傅金池曾说过句:“那你还真够可怜的。连个愿意护着你的人都没有。”
何至于?计较这个,不如正经报个警呢。
虽然严子书现在无从得知外界消息,至少他被绑架期间,报警确实是有人报了的。
此前helen见严子书突然无故不来公司,电话也打不通,问何总助也是十分茫然,商量之后,自然少不得联系警方。只不过文彪用的那一撮人,至今还能留在外头的,都有不差的反侦察能力。短时间内,警方才尚未查到严子书的下落而已。
如今文彪打的就是这个时间差,但要说拖,也很难长久拖下去。
因而文彪把谈判地点定在海上,既不容易被找上,也便于出意外时潜逃境外。
目前一切照他计划进行,两天后,该来的人都上了船,游轮离岸。
但文彪选的天气实在不好,从一早上开始,就乌云密布的,饱含水汽和雷电,天色黑沉,似乎随时会下大雨。这天海上的风也很大,浪有些颠簸,以至于严子书有点晕船。
没注意过了多久总之看不到海岸线了,有人来敲门,说时间到了,叫他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