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相关部门可不都那么愿意配合,总有许多扯皮推诿。夹在中间沟通是最累的。
何总助耗心耗神,渐渐力有不逮。所幸,有时候严子书和helen还能给他顶一会儿。
饶是如此,一天天下来,都是极磨人的。何总助自觉发际线都在往后退。
最后也不知公司会不会有事。他有时想想,这个职都感觉升得很不值得。
当听说人力收到第一封辞呈时,helen还苦中作乐地揶揄:“看吧,该来的总要来的。”
然后就仿佛带动了连锁反应,陆续开始有更多人辞职,连ben也终于趁机另谋高就。
办离职手续还需一段时间,秘书处争取忙里偷闲,抽空跟他吃了散伙饭,且送一程。
席间ben喝了酒,有点高了,大咧咧问严子书说:“你真的不走啊?”
helen看过来。严子书面色沉静:“等事情都结束,应该要走的吧。”
她想严子书也是要辞职,只是略带感慨:“也好,那也提前给你庆祝。”
严子书笑笑,跟她碰杯:“不管公司怎么样,祝大家以后都前程似锦。”
其实能轻易走的都是小角色。大部分中层以上则在观望。英瀚的业务不够干净是真的,严子书不好擅自定罪,他只能说,这次专项检查组很像是来真的,有些人可能要自求多福。
依然是茶楼。他再次见到傅三叔,察言观色,此时对于傅三叔的面相,觉得都很难用简单的三言两语概括——大概是既恼怒,也贪婪,还要混着故作和蔼的人工表情?
傅三叔听他说了检查组的情况,便以这样的表情陷入沉思:“唉,想不到变成这样。”
而这句话,已经成了近段时间以来,严子书从各路人马口中听到的高频台词。
所以严子书很熟练地回答:“是。”
“我年纪大了,可能我还是老一辈的思想。已经落伍了。”傅三叔再度叹气,像个真的在痛心疾首的长辈,“过去我总以为,亲兄弟自家人,总归打断骨头连着筋。金池那个孩子,虽然有时候性子比较独,但本性不坏,他和为山,都是我过世的大哥的孩子,我是最希望看到他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谁知怎么,唉,现在想找他谈谈,我连他人都见不到我!”
严子书给他倒了杯茶,仍旧说“是”——跟他抱怨也没用,他也真的找不到人。
见不行,傅三叔又行试探:“他把手上的英瀚股份全卖了,这你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严子书手上顿了顿。窗外轰隆一阵,似乎是道闷而不发的隐雷。
他迷惑地想,他何止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根本连这事都不知道啊。
傅三叔好像总以为他能对傅金池使美人计似的,现在发现了吧,早都是老黄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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