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生母的墓碑被人喷了红漆,傅金池果然就不再出现在公司里了,状似示弱。
严子书有时候又加班到很晚,趁办公区没人,还会去他办公室看一眼,总是空空落落。
听helen说,甚至公司一些八卦群里都在传说傅金池是吃了教训,不敢再蹦跶——快过年了员工都无心好好工作,版本越传越多,连说他被套了麻袋打一顿的都有,总之各种离谱。
严子书笑过之后,忽然被一个念头击中,那些离谱的会不会都是当事人自己放出来的?
因为傅金池不想连一个普通员工都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后来严子书让helen帮忙放出风声,坐实了被套麻袋的那个版本。
董事会要想把李长安尽快踢出局,还得抓紧再开一次临时股东大会。由于赌博欠钱这个原因实在不光彩也不合法,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最好也在过年前完成,于是就得玩命走程序。
这天严子书亲自跑去楼下催流程,回来时,不觉又走到了傅金池的办公室附近。
原本是傅金池厚着脸皮占据的房间,后来前台还是给他做了个名牌挂在门上。
这名牌挂上了,人又不在了。
他微微发了会儿愣,一回头,不料到撞见了傅晓羽那个小畜生。
傅晓羽不仅毫不心虚,还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用黏腻的眼神打量他。
严子书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转身要走。
傅晓羽“哎哎”地拦住他:“别走啊,我和你说点儿事。”
他嘴里的事也不是正事,一拐就拐到下半身,反正在傅晓羽的认知里,给人下药也像家常便饭一样,不是什么值得愧疚的行为,反而跃跃欲试地打听他跟傅金池后来的细节。
严子书看他实在不像样子,却被堵着脱不了身——傅晓羽简直像块嚼过的口香糖,又恶心又黏人,忽然间,严子书伸手抓住他的小臂,把他拖进了傅金池的办公室。
傅晓羽就是个银样镴枪头,严子书平时抽空还知道去道馆打拳锻炼,要不是中招,力气可不输给他,傅晓羽猝不及防便被他拉了进去,领子都差点被拽到肩膀,门砰地关上了。
两个人这样躲到空房间里,可以有两种解释:一是要揍人,二是要发情。
傅晓羽原还担心是前者,但他被严子书按到墙上的时候,那架势又有点像后者。
“怎么,你还敢打我一个试试?”傅晓羽用大腿蹭蹭他,“还是你后悔了,想跟我好?”
严子书用胳膊肘抵着他,贴得很近,却低低地问他:“你知道,老鼠为什么会吃同类吗?”
“啊?”傅晓羽懵了,“你说什么鬼东西?”
“就是钻地洞的老鼠。”严子书自己回答了,“因为他们吃同类的尸体可以获取营养。”
傅晓羽还是没反应过来:“你说这么恶心的事干嘛?”
严子书自顾自道:“所以一窝老鼠里,如果有一只快死了,其他老鼠就会一拥而上,把他分吃干净,尤其特别喜欢吃脑子。对了,你见过没?没有的话,我找个视频给你看。”
他想,找什么老鼠,其实把董事会讨论怎么“料理”李长安的会议录像给小畜生看就行。
“干,你神经病啊!”傅晓羽骂说,“这他妈关我什么事?”
他有点被恶心到了,就想推开严子书,但没能推开,严子书发力,死死地摁住他。
“你这什么意思?”傅晓羽瞪眼睛,外强中干,“你赶紧松手!”
“没什么意思。”严子书在他耳边开口,“就是提醒你小心,可别哪天也被老鼠给吃了。”
说完,严子书对他笑了一下,脸还是那张动人的脸,笑容却有说不出的森寒。
傅晓羽一噎,咽了咽口水,严子书便用力搡了他一把,趁他踉跄着没站稳,转身打开门,大步流星地离开。过了阵子,傅晓羽收到一条微信消息,低头点开,严子书真的分享给他一段老鼠同类相食的视频。
傅晓羽吓了一跳,险些把手机扔出去:“草!他疯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