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金池压下心里的烦躁和暴怒, 把人搂在怀里,转身就要离开。
严子书像人偶一样挂在他身上,磕磕绊绊的。为了省事, 傅金池把人打横抱起来。
傅晓羽回过神来:“你!你也没说……”
“滚。”傅金池冷冷呵斥,他带着个病号, 现在不是算账的时机。
这阵子傅金池都待在临市,准确地说,住在他母亲出生长大的小渔村。后来公墓管理处请人来清理和复原墓碑, 他又过去了几次, 对方象征性地赔了一点点精神损失费。
等最后去墓地看了一眼, 直到下午,傅金池才看到傅晓羽三五不着的消息。
但傅晓羽也只是囫囵说了声要人, 傅金池以为这傻x玩意儿日常犯贱而已。
连他也想不到小畜生还会随身带着药,还是蓄谋已久。
从十几岁就开始参加特殊派对乱搞的主儿,不能指望有什么是非观。
温泉山庄坐落在东城的远郊,两座城市交界处的位置,和小渔村的直线距离也就二十多公里, 傅金池是在开车回城的路上, 才想着顺道过来看一眼, 敲打一下傅晓羽。
傅金池到了之后,走到酒吧这边, 就看到这么一幕。
严子书揪紧了他胸口的羊毛衫,呼出的气息灼热, 傅金池掀开一点缝隙:“什么?”
严子书迷迷糊糊,但下意识还记得:“手机……”
傅金池便又转回两步,拦住傅晓羽:“拿出来。”
傅晓羽瞪了他半天,不情不愿地掏出严子书的手机, 伸手递过去。
傅金池低头确认了一下,是严子书的手机壳,但又拧眉:“装我兜里!我现在腾得出手?”
他不耐烦得好像马上就要揍人,傅晓羽只好悻悻地把手机塞进他大衣口袋。
傅金池稍微换了个姿势,往上拽了拽大衣,尽量把怀里的人包裹住。好在严子书很瘦,蜷在他怀里,只要不乱扑腾,凭他抱起来还不太困难。只是路上会有人好奇地扭头看他们,毕竟,这比傅晓羽看似扶着一个醉酒的同伴奇怪多了。但终究也没能看到大衣里是谁。
傅金池自己倒不在乎名声,反正他从来都没有名声。
他胸腔中此时燃烧着熊熊怒火,以及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后怕。
要不是阴差阳错过来一趟……
差一点儿就轻忽大意。
傅金池在心里已经把傅晓羽的二两肉剁了喂狗。
他也算修炼到一定境界,越愤怒,脸上就越平和,抱着人的胳膊却越发收紧力道。
严子书像是被关在一只漂流瓶里,模模糊糊被搬来搬去,犹如在大海当中经历一场狂风暴雨。一潮又一潮怒浪席卷,令他身不由己地随波沉浮。□□物发挥的威力越来越明显,心脏鼓噪,晕眩耳鸣,视网膜里出现五彩斑斓的幻视,一会儿又仿佛被扔到熔炉里炙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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