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大错小错,也是同理,她并不看在眼里。
政商联姻,也是一个利益体。
能伤筋动骨的只有利益。
比如李长安在澳城赌博,欠款积累起来已高达将近一个亿。
这倒是能说得通,为何李长安如此急迫,连公司里的一个项目也不放过,吃相难看。
李太太不在意李长安的作风问题或其他问题,甚至两人可以各玩各的。
但是她不能不在乎被法律绑定在一起的夫妻共同财产和共同债务。
以及丈夫李长安如果闹到违法犯罪、名声扫地,会对她的叔叔们的仕途产生的影响。
真要到了那一步,李太太的娘家也不是吃素的。
只不过澳城的赌场老板也都鬼精——这些欠钱的大老板,大都是有地位有面子的人,哪怕欠到赌场上亿元,在确认对方彻底破产、需要卖肝卖肾之前,他们都会严格保护客户**。
李长安赌博这件事,瞒不过旁人,但他欠下的具体数额,却是一般的三脚猫难以挖到的。
在此之前,严子书亦未想到傅金池的触手还能远远伸到澳城。
这人灵通得好像亲自养了一群狗仔队。
仔细想想,搞不好这甚至是真的。
但不管怎么样,张炎下次再和严子书走对面的时候,倒是不再夸张地喊“严总”了。
仿佛一夜之间突然学会了谦逊低调的美德,让人为他感到欣慰。
至于东云银行那边,什么曲经理直经理,严子书给张炎留了时间去慢慢交涉。
因此这周五,他的时间表又一次变得宽松,基本不需要加班,就把ben直接放回了家。
在公司楼下拦了辆出租,路上走走停停,司机师傅闲磕牙:“一到周五,恨不得堵死人。”
严子书从副驾往外看:“没事,不急,慢慢开。”
“小伙子没谈对象吧?周末不用去约会啊?”
“还没有呢。”
“我懂,你们年轻人都忙着打拼事业。但该找还是得找的,一个人也没个伴儿呀。”
公寓楼下,平时总是车满为患的街边停车位空了一些,也许确实很多人去约会了。
严子书路过,其中一辆车型和车牌却都眼熟,他有些警觉地扭头看了一眼。
不等反应过来,车门便从内被推开,傅金池从其中钻了出来。
严子书一怔神的功夫,已被对方拦在路边。
“见到我很意外?”傅金池笑道,“能请我上去坐坐吗?”
在成年人的语境里,“上去坐坐”和“露水一夜”大概约等于同样意思。
“怎么会突然想到我家坐坐?”严子书问他。
“突然吗?我还特地周五来的。”傅金池道,“你把我拉黑了,我还以为你要赖账呢。”
又满嘴跑火车,严子书想。只是拉黑了微信,又没拉黑电话和短信。
至于李长安的爆料,是傅金池派人以纸质媒介送来的,阅后即焚。
而现在,傅金池表明他要为此来收取酬谢了。
严子书淡淡地说:“我可没有答应什么。”
傅金池靠近了他:“那也不一定,话别说那么早,你不是还答应过我一个要求。”
严子书回想起来,果然是有这么回事。
傅金池在他耳边说:“请我上去坐坐,这个‘小要求’也不过分吧?”
严子书站在原地考虑了一会儿,傅金池只是极有耐心地盯着他。
“那你上来吧。”最后严子书轻笑一下,“今天我心情不错,允许你当一回入幕之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