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有一个原因,他当初可是配合严子书把纪晨弄出了秘书处的“协作犯”。
当时谁想到,后面还有这么弯弯绕绕的男男关系呢?
他也不知有没有得罪了傅总。现在只能先跟严总当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人力总监把来龙去脉讲了,等着严子书表明态度,也好让自己有个底。
殊不知,对方立场跟他截然不同,却正要主动作死。
好在严子书尚有些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觉悟,不至于拉他垫背就是了。
根据原剧情,他这个“暗恋者”出于嫉妒,所作所为无不是在离间主角攻受的关系。
对袁沐他选择了收手,对纪晨就该怎么来怎么来了。
傅为山因为有个私人邀约,这两天都不在公司,人力总监也是特地瞅这个空来的。严子书刻意地看了眼手表:“知道了,我现在有点忙,你让那个实习生下班之前来找我吧。”
人力总监想,“那个实习生”啊,听起来挺生疏。但也不知是不是欲盖弥彰。
他觑着严子书的脸色:“也好,您先跟他谈谈,咱们再看这个事儿怎么处理呗。”
严子书却板着脸说:“关心员工的心理状态是一回事,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啊。”
到了下班前一小时,纪晨忐忑不安地坐在了秘书处附近的小会议室。
过会儿严子书进来,在他对面拖了把椅子坐下,目光审视,喜怒莫辨。
“有人反应你最近的工作状态不是太好。”过了几秒钟,他才开口,实际上投诉的原话是“工作态度不认真”,程度更严重,“你先不用紧张,就是跟你了解一下,工作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这事的确都怪我。”纪晨低落摇头,“我不小心装订错了合同,愿意接受公司处分。”
“公司处分你不是目的。你该做的,是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自己领的薪水。”
“我知道,是我太粗心大意了。”
“为什么只有你这么粗心大意?”
纪晨卡壳,答不出来。他本来做事就不是多么细心的人,然后这阵子,也因为被傅为山的追求困扰,更容易分心,所以错误连连。同事其实也是忍了他很久,才爆发出来的。
严子书便说:“所谓粗心大意,实际上还是缺乏责任心,不负责任的表现。你认可吗?”
这话有点重了,不太讲情面,纪晨听得心里不太舒服,张了张口,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他有点破罐子破摔地说:“您说什么都是对的,反正我都认。”
严子书还待说什么,手机震了一下。他低头看一眼,倒没别的,就是日程备忘录发送提醒,明天是傅金池那个酒店开业的剪彩仪式。
正要关了屏幕,居然傅金池掐着点儿似的,直接电话也打过来了。
严子书不等一声响完便摁掉,然后继续批评:“你应该知道,上次你在展厅违规操作的事,就是因为傅总的原因,后来才没人追究。但你不能每次犯了错,都指望他能给你兜底吧。”
“我没有指望傅总给我兜底!”纪晨闻言有些激动,“严助,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
“不管你承不承认,在别人看来就是这样。”严子书语带讥诮,“他现在追求你,图一时新鲜,当然你做什么都能宽容。但对其他遵守规章制度的人来说,这就是在包庇你。”
“但我又没有接受他的追求……”
“就算你口头没有接受,你敢说心里一点儿都没得意过吗?你没享受过他的特权吗?”
镜片后眼神很锐利,仿佛直射内心,这句话居然戳中了纪晨的心思。
从性向上,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男人这种事。因此第一反应就是要拒绝。
然而从身份上,傅为山是高高在上的,又让他生出一些隐秘的自得:
所以能被这样的人示爱,我一定是特别的,优秀的,惹人喜爱的。
因此竟又不完全是排斥。这让他很纠结。
纪晨咬着嘴唇,黑发软软地贴着额头,惊慌的小模样很惹人怜爱,可惜眼前对象不对。
“总之,你回去反思一下,写个检查拿来吧。”严子书向后靠去,“这件事就先这样了,之后人力部该给处分给处分,你就当长个教训。但该考虑清楚的,你还是考虑清楚。”
最后一句有点意味深长,让纪晨走的时候神思不属的。
他离开后,严子书又坐了一会儿,默默沉思。然后在他也起身的时候,收到傅金池锲而不舍的消息:“是不是打扰你开会了?白天不方便的话,我晚上打给你。”
这时严子书还以为他要确认剪彩仪式的出戏事宜。
这个是已经确定了的,傅为山果然还是说“你去吧”,他便给傅金池回电话过去。
不料傅金池还是用那种看好戏的语调,轻快地说:“我知道严助理是忙人,或许没时间及时上网,所以才想着提醒一嘴——你看到关于袁沐怀孕的热搜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