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这些日子民间那些或阴森或邪门的传言都是和眼前这间扎纸铺子有关。
“少爷,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铺子邪门的紧...”
贺钰咬牙握拳,他实在不想错过这等痛扁孙不二的好机会。
像此等江湖骗子一旦脱手那可真是龙归如海,放虎归山了...
可眼下那面色煞白的孙不二定是打定主意不出扎纸铺半步,这叫他如何是好。
传言归传言,但刚刚那阵噬人血肉,透其骨头的阴风却做不得假。
“孙不二,你给我等着,只要你还在这京城一天,睡觉都给我睁着一只眼睛....”
贺钰撂下狠话,灰溜溜的离开。
临走还不忘用阴狠的眸子狠狠刮了丁长生一眼,此时的他早已将其看做孙不二的帮凶。
对此丁长生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甚至还报以微笑回应。
眼看贺钰等几人消失在自己视线范围内,丁长生这才起身拎着板凳回头扎纸铺。
只是刚一进屋,一股骚臭之气顿时扑面而来。
紧接着一脸煞白但表情尴尬的孙不二,悄声道。
“好汉,你这有没有多余的裤子,麻烦借用一条...”
闻言的丁长生身后竖起三道黑线...
换完裤子的孙不二稍稍定了定神,但用余光一瞥就能看见一些尚未完工的纸人。
心头止不住的狂跳!
一想起刚刚那股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阴风,还有萦绕在耳边尚未消散的诡异笑声。
江湖老油条孙不二登时起身,抬脚就想离开这阴气十足的邪门铺子。
当他抬眼一看,可谓是欲哭无泪。
门板和丁长生封住了他唯一出逃的路,而那个先前在其眼中被视作待宰肥羊的年轻人。
此刻正用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上下打量着自己。
“孙大师...”
“不敢当,不敢当....”
孙不二自然没有了先前那股耀武扬威的神棍气势,一脸惶恐神色滑稽至极。
“大师行走江湖数载,多少懂些风水术”
“这是自然,走南闯北全凭这张嘴不是...”
“我想知道的可不仅仅只是这些...”
丁长生的声音好似直通九幽黄泉,配合上扎纸铺里的这种气氛让孙不二连他亲爹的名字都愿如数告之。
“那阁下想问的是...”
“谁,让你来接近我的...”
此言一出,孙不二脸上的谄媚笑意顿时凝固。
冷汗在一瞬间蔓延其脊背上下,他做梦都想不到眼前这样一个年岁尚轻的扎彩匠居然有这般深沉的城府,还有可怕的洞察力。
眼看自己被戳穿,孙不二脸上的神色反倒是逐渐放松下来。
“阁下心思这般缜密,倒不如猜猜看...”
这一刻,卸下伪装的孙不二没有了刚刚那般狼狈的神情,一脸的沉稳像极了电影里那些杀人不见血的高手。
只是在其说话间,两条被粗布麻衣所遮掩的袖口里,两具设计精巧的机扩正透着丝丝寒意。
“不用想,不论是谁,今天都走不出这个屋子...”
丁长生想的十分明白,此人今日一定得死,不然死的一定就是他了。
“笑话!”
闻言的孙不二眼眸闪过一丝轻蔑,看似无心的抬手其中却如同毒蛇吐信般势若闪电,狠辣无情。
只听得“嗖嗖”两声,两支淬毒的袖箭一前一后朝丁长生疾驰而去。
而这看似两支击发不一的袖箭,却正好封死了丁长生所有躲避的角度。
行家出手,一击必杀。
相较于子母凶而言,眼前这一幕更加凶险。
有时,人比鬼还要难对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