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这些事都不干净,元元妈从来不允许孩子听,怕熏染了她纯洁的心灵,赶紧推元元去睡觉,回来后才解恨说:
“看姓郑的还耍能耐改革不?小样儿,也不管这坑水深浅,也不管你经营了多少年,上来就改革!改革是他那德性的人干的吗?这叫天怒人怨。”已经平心静气的蔡书记闻听此言,眼睛霍然睁开,片刻后又缓缓地合上。
“谁敢把老六怎样?这些年来他把上级领导家的门槛都踏平啦,没有人会跟他较真,说破大天,到头来还不是拘留几天拉倒。”元元妈没当回事。蔡书记沉吟着道:“难说,现在严打。”
所有这些,元元毫不知情。
当时魏勃去取自行车,准备驮丽丽去医院,等回到打架现场时,丽丽和陈义志早没了踪影,问了几个赶来看热闹的学生,都说不知道。她想当然认为陈义志已经护送丽丽去医院,也就不再担心。回学校后觉得丽丽没有妈妈,小女生脸皮薄,不好意思自己说,于是她赶紧给厂部打电话,因为没找到郑厂长,她就跟秘书说别人打架,碰伤了丽丽。
三叫驴和焦振海在山上呆了半个中午,脸上的巴掌印不见啦,气也没了,俩人说笑着回来上课,故意装得比平常高兴,路过普通班门口时,他还调皮地往里望一望,把王晓云吓一跳。
“二猫崽子最近转性啦,中午都不出去玩。难道他还想考大学?”焦振海发现二猫崽子端坐着,悄悄问三叫驴,三叫驴冷哼一声附耳道:“拿臭鸡蛋做槽子糕(蛋糕)——你也不看看什么材料。”
张雨被彭钢指责后就一直呆在教室,见三叫驴高高兴兴回来,有点恨,但他此刻人单势孤,没有做声。
丽丽告别陈义志以后,回学校又得经过刚才的现场,这令她讨厌,所以她绕了个大弯,从上游桥上走,哪里想到,全县唯一一辆轿车正停在桥上,那是兵工厂第一号车,他爸带着几个厂部的人和警察正聊着。见到她,众人像见了元宝似的,争先恐后奔过来。
“丽丽,没事吧?跑哪去了?怎么出事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害得我到处找你。”郑厂长的声音有些悲怆。
“爸!”丽丽突然辛酸无比,抱着爸爸胳膊,豆大的眼泪刷刷往下掉。其实当时听了秘书汇报,郑厂长根本没往心里去,后来汽车路过学校,他想顺便看看,哪知道在蒋校长办公室碰到派出所俩警察,得知丽丽是被流氓打了!流氓,这还得了!魏勃不知道事情起因,仅仅描述了那恐怖的场面,郑厂长顿时怒火万丈,肺都气炸啦!他得出了与元元妈同样的结论:有人故意找茬,打丽丽是为了给他难堪,理由很简单,魏勃平安。这是破坏改革开放,郑厂长杀气腾腾地跟厂保卫部的人交代。山沟里的人还不知道世界已经变啦,当时这罪名大的能吓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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