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所有阅读此段子的朋友致歉,我昨夜才结束宅居生活,匆忙赶到广州,现在上传。祝大家节日快乐)
此刻小河下游,二猫崽子正在崎岖不平的上坡路上撒野,他敞着怀,白衬衫鼓荡着山风,屁股离座,上半身趴在车把上,用尽全部的力气蹬车,以至于大脑一片空白。想得到什么,他不知道;见面说什么,他也不知道;未来怎么打算,他更不知道。
王晓云一辈子也不知道那天发生了怎样地精彩,她只知道谭国娟回家呆了一晚,但没有退学,也绝口不提中秋夜的伤感。自己给自己恢复学籍后,谭国娟好像变了一个人,平静、坚定、沉默、刻苦,目光似乎已经看见几十年后的未来。
谭国娟的转变立刻引起皮鞋亮老师警觉。作为父亲,他承认对二猫崽子的教育完全失败,过于溺爱,养就了儿子野马似的性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但他舍不得打儿子,从小到大,连一根手指都没碰过。其实儿子的一言一行,举手投足的细微变化,时时刻刻都在他掌控中,甚至儿子在课堂上偷偷用眼神和谭国娟套近乎,都没能逃过他敏锐地观察。
他认为这是好事,少男少女的朦胧情愫是走向成熟的催化剂。作为一名穷乡僻壤的知识分子,他没有青春,更谈不上记忆,稀里糊涂就成了家,进了洞房,变成男人。他甚至忘记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留背头,反正一觉醒来自己已经壮年,别看他表面上道貌岸然,生活上也循规蹈矩,但对自己不得不浪费了大好青春,还是心有不甘,因此他甚至怀着恶作剧似的心情,关注儿子蠢蠢欲动,偶尔,儿子不够老练漏出破绽,他就故意关闭自己的火眼金睛,期待儿子继续暴露。他像猴子琢磨树梢上的果子是否成熟一样,观察儿子的青春躁动,揣摩儿子的心理活动。有期待,同时也能从中获得极大的心理补偿。
还有说不出口的好处,教室里有一双女生眼睛勾着,儿子就会安心,不会去外面惹事生非,减少他精神负担。谭国娟准备退学的消息他早就听说过,尤其是二猫崽子传得最邪乎。他明白,儿子故意在他面前说这些,无非是想撇清他自己,一种欲盖弥彰的天真伎俩,怎么能瞒过他这只老狐狸。
现在情况有些不妙,儿子久已不提谭国娟,课堂上的谭国娟神情专注,目不斜视,耳不旁听;儿子则失去了往日的精气神,每一次瞄谭国娟,都似乎被压迫得透不过气来。
课堂上,皮鞋亮老师分析着学生的作文,全部心思在琢磨儿子地变化,不知不觉就走神了,当下课铃声响起时,最重要的几点还没有讲。他慌忙道:“作文,要有铺垫,讲究前因后果,俗话说,风在雨头前,……。”说到这里皮鞋亮老师傻眼啦,下句话不是他可以说的,谁知底下一帮傻小子根本不怕他,毫不客气齐声应和:“屁在屎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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