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州一级的刺史府,由州令史来负责运行这笔钱。
这项制度看起来是挺好的,朝堂只要给每一层官府注入了一笔本金,日后就可以通过官府自行运行来获得利息,维持各级官府的运行。
这样不需要朝堂供养各级官府,也没有增加地方上的税收,堪称是两难自解的妙招。
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地方官府本身就是当地的治理者,拥有极大的权力,而在南北朝时代的商业活动根本没有达到后世宋明那么发达,像是关西这种地方甚至连钱都不怎么用,基本上都是以物易物的庄园经济。
你连商业都没有,放贷给谁啊?
所以“公廨钱”就和宋代的“青苗钱”一样,变成了一种官府强行摊派的敛财手段。
反正每年要钱维持官府运行,所以官府就强制发放高利贷,要求治下的百姓贷款,管你是不是拿钱做生意,反正到期以后要连本带息还回来。
所以州令史又被民间称之为“捉钱令史”,这是一个职位低微却让人胆寒的官吏,因为捉钱令史是真的能让人破产的。
所以苏绰向苏泽上书,言“公廨钱”制度,“收利数多,破产者众,在于平民,已为重赋。”
苏泽通过麾下随从调查后,也认可了苏绰的结论,“公廨钱”已经堕落成害民的恶法,成了各层级官府盘剥地方的工具,有的地方官府一年收取大量高息的公廨钱,直接就是官方强制高利贷了。
于是苏泽在六州二郡取消了“公廨钱”,但是各级官府需要用钱,苏泽就用了“职田”的方法。
“职田法”其实也不新鲜,比如儒家推崇的井田制,将天下土地分为井字,中间的土地由附近的百姓轮流耕种,作为上交给官府的赋税,这可以说是最早的职田了。
苏泽给各级官府划定了职田,这些土地当然不可能由官吏来耕种,所以要由令史将职田承包出去。
这块夏州刺史府的令史叫做苏守正,是苏泽召唤的一名橙色随从【尽忠职守的户曹吏】,苏守正将这些职田交给有余力的自耕农耕种,同时给予耕种者一些免税的产出奖励,所以土地被打理的不错。
苏泽带领着手下来到树荫下,他对着苏守正说道:
“今年种豆,今年的秋耕就暂停,先养一养地力,明年就可以种麦了。”
苏守正记录下来,因为职田都是新开荒的,苏泽派遣苏农(【动手能力超强的农家弟子】)查看过,第一年需要先养地,所以只让他们种了豆过渡下。
豆类植物的根瘤可以固氮,留在地里可以成为天然肥料,这也是《齐民要术》上记录的方法。
如果连豆都种不了的地,苏泽就让人种上牧草,反正在实行职田的前几年,苏泽是从将军府拨粮食给各级官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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