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她才蛮不讲理的说道:“你可是先太傅的闺女,又是他亲自开蒙教养的,也算是皇帝的师妹,旁的妃嫔说不得的,你都说得,单看你尽心不尽心了。”
俞馥仪哪受过这个罪,半蹲着这么一会子,腿便开始发麻,虽不至于摔倒在地,但总归是不好受的,于是她直接两只膝盖往地毯上一跪,伏地道:“并非嫔妾不尽心,而是嫔妾无能无力,请太后恕罪。”
“哀家不过吩咐你这么点子小事儿,你竟如此推脱,显然是没将哀家放在眼里,看来不惩罚你是不行了……”太后“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炕桌上,当即就要宣布对俞馥仪的惩罚,突地司马睿的声音插-进来:“不知德妃做错了什么,竟惹得母后如此生气,母后说出来给儿子听听,儿子替您罚她。”
太后浑身一僵,说道:“皇帝这个时候不是在上早朝么,怎地到哀家这里来了?”
“今个儿无甚要事,便叫他们早些散了。”司马睿往炕桌旁的另一只锦褥上一座,龙脚抬起来朝俞馥仪所在的方向踢腾了一下,问道:“你说你,朕才离了你一个时辰,你就干出惹母后生气的事儿来,叫朕说你什么好。”
一个时辰,要盥洗更衣,还要去坤宁宫向王皇后请安,剩下能有多少工夫?这么点工夫想做出惹自个生气的事儿来也难,如此岂不是在说自己无理取闹没事找事儿?太后脸色顿时沉下来,没好气的说道:“还以为皇帝是来给哀家请安的,谁知竟是赶来救场的。”
司马睿嘻嘻哈哈道:“这母后可就冤枉儿子了,德妃向来自恃有个太傅的爹又有个士林中极有声誉的兄长且书读得多嘴皮子又利索,说到天边去也吃不了亏,哪用得着朕救场。”
这是拿先太傅跟俞绍仪来压自己了,太后脸色又黑了几分,怒气冲冲的说道:“连哀家都敢顶撞的人儿,自然是吃不了亏的。”
帽子越扣越大,俞馥仪真是想沉默都不行了,只得唯唯诺诺的说道:“嫔妾无能,着实劝不动皇上,让他别翻嫔妾的牌子,但太后对嫔妾恩重如山,您的命令嫔妾也不能不遵从,所以从明儿起嫔妾便叫人封了长春宫正殿的大门,不管皇上翻不翻嫔妾的牌子,嫔妾都避而不见,如此方能不负太后的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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