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纶摇摇头,缓步走过去,俯瞰着人犯说道:“你曾在福建为官,告诉咱家……出去!”
安纶回身扫了一眼,室内的几个用刑高手都躬身告退。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了,室内阴暗了下来,一股子血腥味和尿骚味等东西混杂而成的味道渐渐浓烈。
人犯咬了一下舌尖,提振了一下自己随时会晕过去的精神。
这是最后时刻!
从昨天开始,安纶就亲自对他用刑,就像是在雕琢着一件珍宝般的细致。
所以当安纶的目光在他的身上转动时,人犯就哀求道:“公公,罪臣……您想要什么?罪臣都愿意……”
“咱家不会屈打成招,你想多了!”
“闫大建还在福建时,你就在那里,而且你和他的关系有些亲密,王守道,说吧,闫大建贪腐的证据……咱家就要这个,给了……”
安纶抚摸着王守道的脸颊,柔声道:“说出来,咱家会让你安然无恙……”
王守道的身体在颤栗着,却不敢躲避那只白胖的手。
白胖的手抚摸着他的脸蛋,那声音就像是来自于地狱的诱惑。
“说吧,告诉咱家……你将会得到奖赏……”
王守道缓缓抬头,迎上了那道带着邪气的眼神,惊惧的道:“公公,闫大建贪腐!对,他贪腐,还喜欢玩女人,玩了好多……”
他感到脸颊上的那只手轻了些,然后离开,不禁欢喜不胜。
安纶站直了身体,叹息道:“你很好……”
“公公,罪臣还能…..”
王守道欢喜的自荐着,几乎语无伦次……
哎……
一声叹息,王守道不禁抬起头来,然后就看到了安纶眼中的疯狂……
“你这个杂种!你这个欺骗咱家的狗杂种!”
安纶猛地扑过来,伸手在王守道的身上抓掐着。
“啊……”
刑房外的人离得远远的,等里面那不类人的惨嚎传出来时,都钦佩的嘀咕着。
“公公的刑罚真是一绝啊!”
“听听听听!咱们用刑,谁能让人犯这般痛苦?”
“是啊!这声音听着就像是被丢进了无间地狱,无尽的煎熬……”
…….
惨叫声戛然而止!
孙祥面色潮红的从浑身青紫,布满血痕的王守道的身上爬起来。
他面色潮红,喘息如牛,眼神中却多了绝望,以前不曾有过的绝望。
“谁?谁?”
王守道惊骇欲绝的看着眼神癫狂的安纶,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遇到了疯子!
“……东厂提督……是个疯子!”
安纶喘息着,缓缓蹲在地上,喃喃的道:“闫大建不会玩女人,我知道,咱家知道他不喜欢玩女人!我的家人……”
安纶眼中的仇恨让王守道惊惧不已,身上传来的剧痛让他怕了,他嘶声道:“公公,罪臣愿意说,什么都说……”
你想要什么口供我都说,别说是贪腐玩女人,就算是说他闫大建谋逆都没问题啊!
安纶渐渐的笑了起来。
他一边站直身体,一边嗬嗬嗬的笑了起来。
笑声如夜枭,带着凄厉。
王守道觉得不对,他挣扎着喊道:“罪臣愿意伏法!罪臣愿意去海外……”
“嗬嗬嗬……”
安纶尖声笑着,走到了刑具架子边上,伸手拿起一把小刀子,然后转身。
他的脸上带着微笑,憨厚。
他的脚步很稳,渐渐而来。
那步伐就像是催命的魔鬼,让王守道的心脏狂跳着。
“救命!救命啊……”
“救命,安纶杀人了!”
外面的人都面面相觑,然后有人笑道:“公公这是要施展压箱底的手段吗?把王守道都吓出女人的声音来了。”
“救命……啊……”
里面的声音真的就像是女人的尖叫,后来又像是一只被切割着咽喉的鸡。
一个胆大的想过去听听,却被人拉住了。
拉他的人低声道:“公公做事哪轮到你去偷听了?找死呢!”
这人低声道:“心痒痒的,就想知道公公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能让人这般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