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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记住公式,多做习题,这样你们的印象才深刻。”
一间土屋里,上面是焦取仁,下面坐着二十余人。
黑板是他带来的,可时间久了,加上宣府寒冷,居然裂开了一条缝隙,写到那里时很艰难,不小心粉笔就会被折断。
这边的条件不大好,在他们刚到时,那些军户人家都很冷漠。
军户是世袭,学了这个科学能有啥用?难道还能脱了这身衣服?
于是焦取仁和同行的黄斌一家家去做工作,甚至还说取消军户户籍早就开始试点了,此时不学习,等以后没了军户的户籍,难道就让孩子们去种地?
这些话被人传了出去,甚至有人去总兵府找熟人求证,结果居然得到了证实。
于是小课堂就在宣府安家落户了。
宣府也有儒学学堂,甚至还有自己的武学,对于科学这个第三者插足,他们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在嘲笑着。
下面的学生们穿的有些破烂,但好歹脸上和手上干干净净的。这是焦取仁的要求,饭前便后洗手,每天早晚洗脸漱口。
这是个发展和落后并存的时代,在出来的这段时间里,焦取仁对方醒的这句话深以为然。
“焦先生,这道题怎么做?”
下面有学生举手,焦取仁下去看了看,然后给他讲解了思路。
一堂课下来,学生们出去课间玩耍,焦取仁也在外面散步。
这是一个小院子,焦取仁用书院给的钱租了下来,而黄斌离他有一百多里地。
院子里很干净,焦取仁看看灰扑扑的几间土屋,觉得把这里买下来也不错,然后修建成砖瓦房,作为科学在这里的课堂。
……
放学后,焦取仁把学生们送到外面,准备去买些菜回来做饭。
两个穿着儒衫的男子从前方走来,见到焦取仁和学生们,就嗤笑道:“今日又学了什么?难道是学了怎么去建房子?哈哈哈哈!”
当初为了让学生们感受到到科学的博大精深,焦取仁就简单的说了房屋的构架,以及受力的关系。
结果学生们一回家就去显摆,就被传了出去。
儒家自然是不会学这个的,而且鄙夷这种下等人的学问。
几个学生不忿,就回击道:“你们连房子都不知道是怎么盖的,丢人!”
一个儒生不屑的摇头道:“建房子自然有工匠,我辈上报效君王,下安定黎庶。日后我家建房子,自然会去找你们。”
焦取仁皱眉道:“建房子也不丢人,能自己养活自己更不丢人,总比整日摇头晃脑的,却五谷不分的强,好了,都回去吃饭吧。”
几个儒生看着那些学生行礼,心中总觉得不得劲。
宣府不同于北平,这里大多数是军户,因为户籍的原因,大家崇尚的还是实用之学。
就像是焦取仁所说的,能建造房子也是一种养活自己的方式,在宣府不丢人。
焦取仁回身,看到一匹马从前方而来。
“五哥!”
焦取仁纳闷的看着方五下马,就问道:“五哥,可是山长有交代吗?”
方五看了一眼那几个儒生,说道:“老爷让你回去,马上!”
“可是有事吗?可这些学生怎么办?”
“老爷让你们出仕,至于学生,会有人来接替你,你赶紧收拾收拾就回去,我还得要去通知其他人。”
方五打马从前面穿过去,焦取仁呆呆的站在原地,喃喃的道:“出仕了……”
学以致用,在当今的氛围下,为官自然是验证自己所学的终极目标。
“出仕?”
那几个儒生回身看看远去的方五,有人就酸溜溜的说道:“这是要靠着兴和伯的关系进官场吧?”
这话辱及方醒,焦取仁淡淡的道:“我会的东西你不会,你会的东西我不屑学,大家各走各的道,下次再说这样的话,打你一顿都算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