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摇摇头,王贺心中一松,说道:“无人敢闹腾,主要还是你的凶名太盛,加之上次在济南截杀你的那些人死的太惨,所以这些人不敢闹。”
说着他看了边上看着憨厚的辛老七一眼,心想只要有辛老七在,谁敢对你下手?
加上皇帝的信赖,整个河间府找不到可以和你方醒抗衡的人,所以一府噤声。
王贺对这等威势并不艳羡,他觉得这就是在悬崖边上游走,不小心就完蛋,粉身碎骨。
“兴和伯,韬光养晦些吧。”
方醒几下吃完面条,起身道:“我怕什么?命就这样了,不怕!”
他走出大帐,看着不远处的农庄里有炊烟升起,就欣慰的道:“不管怎么样,百姓现在能吃早饭了,这就是最大的功绩。”
虽然他猜到早饭多半是土豆,可依旧觉得胸中被塞的满满的,充斥着骄傲。
民以食为天,他至少解决了食!
“进城!”
……
府衙里,陈扬见到刘观的那一刻就吓尿了。
他真的吓尿了!
任谁在见到都查院的掌门人亲自来了之后,除非是心中无私,无惧的,谁能不怕?
所以陈扬就尿了,然后下身湿漉漉的接了旨意。
清理河间府,这并未出乎陈扬的预料,可在看到刘观那冷冰冰的眼神后,他依旧是乱了。
“刘大人,下官……”
没有听到拿下自己的意思,陈扬几乎要崩溃了。
放松后的崩溃有多疯狂,看他就知道了。
涕泪横流,身体在勉强支撑着不软倒在地上,面色红润,分外的红润。
这便是死里逃生后的红润!
刘观皱眉看着地上的湿痕,鼻端全是骚臭味。
他在想着是否趁机拿下陈扬,在这种情况下,他觉得陈扬没有抗拒自己的勇气,口供唾手可得。
可节外生枝这个词马上在他的脑海中闪动。
此刻最重要的就是清理河间府,而对河间府熟稔无比的陈扬是最大的助力。
什么叫做成熟?
能区分达成目标和付出代价的比例,并能果断取舍!
而刘观显然就成熟了,所以他只是笑了笑,说道:“兴和伯就在城外,本官来此,想坐镇河间府,看看云舒云卷,想看看是否有跳梁小丑敢于挑衅!”
这是都查院的掌门人,他是三法司中最重要的一环。
哪怕他的风评不好,可当直面他时,有几人敢藐视?
“兴和伯应当马上就到,本官没吃早饭,去弄两张饼来,再来一杯热茶。”
北方吃饼不算什么,可至少得有一碗热汤吧?
可刘观就是一杯茶,外加几瓣大蒜,就吃的津津有味的。
大饼加大蒜,那必然是要吃一口饼,就咬一口大蒜,不然会觉得寡淡无味。
大蒜的辣自然是不在话下,等方醒到时,刘观已经是满面微红,额头见汗。
方醒顺手拿了一瓣大蒜,剥开就这么咬了一口,然后咧嘴道:“好辣,好蒜!”
刘观端起残茶一口饮尽,挑眉道:“好吧?本官吃了就停不下口,若非是没有面条,今日怕是走不动了。”
方醒吃了大蒜,说道:“清查的话,聚宝山卫只是威慑。”
刘观颔首道:“正该如此,本官马上就去。”
方醒站在边上,刘观拱拱手,然后微笑着对陈扬说道:“召集人手,各处散出去,马上出去。”
陈扬下意识的点头,然后急匆匆的出去。
“都去!都去各地查验投献,谁敢庇护,流放!”
“是,大人!”
“行文各地,马上开始,谁敢渎职,全家流放!”
“赶紧,马上去!”
外面全是陈扬的咆哮,刘观对方醒说道:“兴和伯,觉得如何?”
方醒昨晚上没怎么睡,有些疲惫的道:“本伯不管这些,刘大人,后面就看你的了。”
这是盟友上位的第一战,也是投名状的一战,方醒当然不会干涉,只是监督罢了。
而刘观随即就用一系列的手段来证明了自己并非是浪得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