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忙于地中的刘然,听到他们述说,也忍不住想到了张介,宋炎以及李孝忠,也唯有他们才是为自己在演武之中获得魁首,发自内心的欣喜。
粮食摆放在简陋的棚房,几人也一一拜别。
忙碌了一天的刘然,望着简陋的屋内摆放的粮食露出笑容,自古以来民以食为天,谁都离不开粮食,尤其是接下来入冬了,对粮食的需求会更多,除却交付之前赊欠的粮食还有利息,一人省吃俭用,足够撑到明年的收成了。
闲下来的刘然,开始了煮饭,一个简易的陶罐搭建在石头上,下面摆放着木柴,粗粝未曾完全脱谷的粟米简单清洗,不敢过度的洗涤,生怕把粟米的营养给洗走一部分,而后倒入陶罐中,加上一些野菜,火柴徐徐燃烧,此刻诸多的炊烟升起在整个营地,一副人间烟火气。
粟米饭好了,刘然直接拿着陶罐,就要食用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放下筷子,刘然走了过去,开门这才发现是一名青年,这名青年叫潘凳,比刘然矮一些,仅只有十七岁,他肩上扛着一袋东西,看着开门的刘然,露出憨厚的笑容“刘军使。”
“你这是作甚,”看着潘凳肩上扛着的粮食,刘然略有皱眉。
潘登憨厚的笑了笑,见刘然开了门,也走了进去,看着煮好的粟米饭,知道自己打扰了刘然,只能挠了挠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刘然叹了口气,“你吃了么?”
潘凳一听这话,先是一怔,点了点头,而后又是摇了摇头,看的刘然哭笑不得,不知是吃了还是没吃,随即听到一阵咕咕声,原是潘凳腹部传出。
刘然转身拿出一个碗筷,这是梁护的,先前为了预防来敌,每队出半数弓箭手巡逻,等待剩下的人收好了再交换,拿着筷子掏了一阵子。
“吃吧。”
望着热腾腾的粟米和野菜混合在一块的晚饭,潘凳眼眶顿时一红,喉中情不自禁的哽咽,“刘......刘军使,这这使不得。”
端着饭的刘然笑了笑,“无事,今夜煮的太多,一起吃吧,这是我的命令,不可违抗。”
得到了刘然的命令,潘凳不敢违抗,只能拿着碗筷站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刘然。
“赶紧坐呀,别干站着快吃吧,”刘然指了指旁边的石头,随后自己也坐在了石头上吃起来了,见刘然这样,潘凳这也才吃了起来,只是热气有点大,也有点熏人,眼中泪水总是在流淌,混在粟米饭中,但潘凳觉得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潘凳年少父母便亡了,一直在当弓箭手的叔父那相依为命,直至叔父死了,独留下一个儿子,为了不让叔父断后,他果断的让自己接替弓箭手的名额,到了河湟路。
吃过饭,潘凳恭敬的把碗筷洗了,然后就要离开,被刘然叫住了。
刘然指着那袋重物道:“把东西带走吧。”
潘登面露犹豫,憨厚的他知道叔父曾说过,要听话,才能活着。
刘然笑了笑,“你也不易,我亦非是恶人,若是收了你这东西,我岂不是成了恶人。”
随即,提着粮食强行放在潘凳肩上。
就在潘凳想要说什么时,远处忽然火光冲天,犹如红龙撕开了黑夜。
一名弓箭手匆匆赶到此地,大声呐喊道:“刘军使,郑指挥使有令,敌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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