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啪”声,没有到来,陈浮生轻身让过叶信拍来的手掌,轻轻一笑:“不移,一月不见,你就这样对我?”
没有拍到陈浮生,叶信两掌顺势一合,轻拍一声,眉毛一挑,笑骂道:“我还没和说你呢,你就先数落起我了,你去闭关读书居然也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去你家跑了好几趟。”
是的,经过左思右想,叶信还是忍耐不住,决定下场考这一科,这也是人之常情,虽然他父亲是节度使,但他不是嫡长子,他父亲在军中的势力轮不到他来接手,如果只是给他大哥打个下手,他又怎么可能满足,更何况文贵武贱,他也不是想将一辈子押在军队上面。
所以这一场对他至关重要,今后是官是民,便全在此一举了。如果不成,他就得回去等上三年再来了。没有人愿意蹉跎时光,再浪费三年,所以他这一次势在必得!
抖一抖肩,陈浮生没有说什么,深表理解,和对方一样,他也有着不能不来的理由,只是不那么光明正大罢了,不过以他对叶信了解的水平看来,叶信这一次的举人想要拿到手,不算太难,进士能够考上就要看运气了。
想到这里,他转移话题,压低了声音,开口问道:“我前天才回来,对于这主考官只是听了个名字,没什么了解。你知不知道他是哪边的?”
虽说对方无论怎么样,他都有着凭借着文章顺利拿下秋闱的自信,但是有备无患总是好的而且他相信,凭借着叶信家里的势力,不敢说一清二楚,主考官的大致信息早就得到了。
叶信和他打了一年交道,自然闻弦歌而知雅意,看看左右,忽然压低声音道:“陈兄,我听说这次的主考官乃是御史出身,名唤江源,据说当年他会试的时候便是文老相国做得主考,为人极是稳妥方正。”
“文老相国是他的座师吗?”陈浮生暗暗点头,拱手一谢,“叶兄,多谢指点。”
这句话里面,信息量很大,御史承担了风闻监察之责,是旧党党首的门生,性格方正,有了这三方面,就足以做一篇好文章了。
旧党出身,自然不能谈什么变法之类的字眼倾向,御史又大多讲究个道德完人,从这些方面入手绝对不会错。
想到这里,陈浮生迅速将文老相国的文章在心底过上一遍,文老相国执掌朝堂十几年,本人又是学问大家,他的文章自然是天下流传。
前朝名家曾言“功夫在诗外”,科举又何尝不是,就算你文章做得花团锦簇,文章不合考官的眼缘,那也只有饮恨的的冤枉,没有地方说理去。
只不过,这样充其量只不过买个保险,想要拿个好成绩,还是要在文章本身上下功夫,正所谓理辞气清,不外如是,如果能够再加上些个人的见解看法,一个举人才称得上十拿九稳。
“不用,你我两兄弟,这些事情算得了什么,以后如果同朝为官,还要互相携手。而且在最近的文会上大家都谈过了,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也就你一个人藏在山里面,才对这些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