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落在陈浮生眼中就是另外一种涵义了。
那个陆元德分明是个修行者,至于所说的那一百三十八卷想必就是真正的修行功法了,天宫之说本质上和张仲宏所说的隐秘门派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个说辞罢了。
陈浮生本就有着探花的实力,修行有成之后又是过目不忘,旁边又有一个老道士不时指点,对于这种工程自然是得心应手,没过三两日就已经上手,然后就是一帆风顺。
崔东璧找到了兴趣所在,比起陈浮生还要上心,而有着翰林院揽尽天下医书的资源和京城这个商会中心的依靠,他的那一部《本草纲目》虽然才是刚刚列了个头目,却已经是眼见的一日超过一日。
倒是那个陆润自从进入了史书的修撰以后,就一头扎进文料库中浩若云烟的前朝文献记载之中,平日里极少露面。
相对于陈浮生与崔东璧的关系,两人与陆润就生疏不少,再加上工作也颇繁重,自然不可能打过几次交道,不过从那几位和陆润在一起的官员先是略带冷淡然后就是点头称是的态度变化来看,显然工作也是做得一帆风顺。
春去下来,转眼间已经是叶茂枝繁,绿肥红瘦的夏日,而满朝文武乃至一心变法的萧璋都仿佛已经忘记了这批新科进士。
相比起翰林院的平静祥和,外面已经是风雨满楼。
旧党和新党终于爆发出了第一次大规模冲突,矛盾的焦点就在于陈浮生殿试时避之不谈的土地问题上。
王安石提出的就是“方田均税法”。
大齐之中土地买卖兼并已久,地籍紊乱,富者田产日增而田赋并未随之增加,贫者田产日少而田赋并不随之减少。甚至纳税者才十之三,甚而有私田百亩者,只纳四亩的税。
很显然是将天下赋税的大头放在了土地拥有量极少的平民身上,显然是不公平的。
王安石这时提出了“方田均税法”,方田就是要清丈土地整理田赋地籍通过分地丈量,按照地势和土质的肥瘠程度将垦田分为5等,依地之等级和各县原来租税数额分派定税,然后所谓的均税就是对清丈完毕的土地重新定税。
很显然,这一举大肆损害了豪族大户的利益,而他们在朝中的代言人恰恰就是旧党。
这一下子无疑是捅了马蜂窝,新旧两党彼此攻诘,闹了个天翻地覆。
而向来稳坐钓鱼台虽然倾向清楚却没有真正下台的少年天子萧璋这一次也坐不住了,亲自下台支持,最终还是通过了这项制度。
饶是如此,新党还是付出了不少代价,几位骨干不是被贬到地方就是降职,只能说是一个惨胜罢了。
殷鉴在前,双方都不约而同的收缩了防线,暗中积蓄力量,准备下一轮的厮杀。
感觉沉浮已久的陈浮生却是第一次短暂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来到了燕赤霞提及到的一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