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风允的德名深远,与其对,是损自己曾侯的德名,风允离楚,对他也为大好。
神农盆地的诸国中,邓国不用多说,其邓君在安地求学一月,虽无弟子名分,但也不可敌对,不然世人如何去说呢?
那些小国更是,本就穷苦,此时久战在此,如此消耗天子又视若无睹,怎能不急,其都盼望天子撤军。
唯有神农盆地的申国。
申国,一国俩地。
有西申在宗周之旁,为宗室之地,经营多年,又有申王后在,岂会在意什么兵马粮草,风子名望?
有南申在神农盆地,为开拓之地,此时就是要谋夺功勋,以得新地,方能强盛,天子伐楚,正合其意啊!
鄾国,天子之盟地。
鄾国宫改为天子行宫,此时殿内,诸国之君,皆在席上。
中央炭火扑哧。
那申候上前,拜礼。
“天子,楚国方春,正要春耕,其后勤不保,正是可战之时啊!”
“我军只需派遣奴隶,顶过一月激战,拖垮楚国后勤,夺下荆门,那楚地岂不是唾手可得!”
此言一出,除却天子悠然自若,目光浅浅外。
其余国君皆惊。
春耕时战?
“不可!”有人起身,反驳申候之言。
“你是?”
申候微怒,但天子却觉得有趣,遂询问是何人。
“天子在前,余为邗国君。”
邗国……
“哦,同宗之亲,武祖之邗叔所建。”天子的面色一和。
他称武祖之子,自然是武王姬发的子嗣,姬邗所建,自然是天子同亲。
邗国偏远,也是为保证边疆之东南,有同宗镇压,其邗叔建邗,是为牺牲自己,以利大周啊。
天子瞥了申候一眼,示意邗君继续言。
邗君可不怕申国,邗与申,天南地北呢。
“禀天子……”
“此先冬日,巴庸两国,被夜郎与蜀所攻,风子以冬藏之时为由,逆改天时,行德以寒风不绝,冰冻西南四国,让四国休战,其虽风寒,却暖人心,彰显人道。”
“此事诸侯国与蛮夷之间,皆在议论其德。”
“方才申候所言,借春耕之时,而伐楚,此策虽行,但破坏人道,毁春耕之意,我天子之军,若行此,恐被诸国,甚至是蛮夷之间嗤笑啊。”
人道!
人道之言,此时的诸国之间,上至权贵,下至庶民,都有议论,不管如何人,只要为人,皆有认同之感。
议论中也知晓了何意。
这是风子玄道中的,秉承人道之心也。
何为人道?
顺人心,存善恶,秉人性。
在风允在楚中,为何先前不帮楚,就是因为天子行军,即使是为了利益,但也是合乎人道范畴的。
之后帮助楚国,也是天子灭楚人的言行,不合乎人性,是在破坏人道,若是有人效仿,那人族相互灭绝,何存人族?
有楚国此例,世人自然清楚何为人道。
“人道…”天子坐在席上,仰天而深吸一口气。
他无法反驳此道,即使他是代天行道的天子,可他也是人族一员,而他的下面,皆为人族。
他反驳人道,就是与世人在对立。
在《周礼》中,天子代天而朝,是为了帮助人族,其阶级,也是德行的不同,所以天子能对其惩赏……自然不能对立。
“是不能违人道,之前寡人错矣。”
天子望天,掩去眼中的戾色与羞怒。
其余人却大惊。
天子错?
但天子很快调整心态,低首扫过众人之色,又笑道。
“寡人错了,所以寡人在鄾国祭祀问天,天定楚罪!”
“快了,等天回复寡人,那就知晓楚国应该有怎样的惩处。”
望向申候,天子道:“申候是为楚国之恶行而怒,遂才出此失言。”
“此年之内,天必回应寡人,到时此次出征,也有了完结。”
此言一出,众人眼中思索。
此年之内,天子就有决策……那倒是能等得。
申候目光幽幽,但还是顺着天子的言论道:“方才失言,也是气恼楚国之恶。”
“此时天子代天问罪,那余等自然恭敬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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