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清冷,又言。
“人族之王,不知从何时起,多聆听天道,代天而行道,而忘人也。”
“以至于人道外盛内衰,人运黯然,难出人皇帝者、圣人贤德。”
“这真的是有巢祖最初的祈愿吗?”
这般说着,一个咒从风允青枝上飞出。
巢!
当初风允以百越国为有巢氏所问——何为国,如何延续?
之解。
有巢祖袒露其道,绘一巢咒赠于风允,以观参考,助力玄道。
此时巢咒出。
一道天地屏障,瞬间阻断了那源源不断,飞来的气运。
国主无道。
气运不强。
即使是大国,也无法突破风允的这巢咒。
巴君似乎有感,心口一闷,似被巴国所摒弃,就是呼吸都急促起来。
他并非异人,此刻这失去巴国掌控的感受,让其惊恐不已。
“风子息怒!”
“快,快撤去鬼蛇!”
巴君令。
樊将与郑将对视,不解。
直到巴君拿出国印之后,两人才散去鬼蛇。
樊,意为鸟兽之囚笼也。
此时他划破手掌,再次施展巫术,封上了囚笼之车,隔绝鬼蛇。
天空,只剩下灼灼不绝的吴回之相,与楚火大蛇。
风允抬楚灯,双双飞回灯内。
这般,夕阳已尽。
天色霎时间暗了下来,唯有黑暗凉风中,手持楚灯的风允有着一丝光亮。
“允只是路过此地,巴君不必如此紧张。”
风允轻杵地面。
巢咒缓缓消去,这隔绝无能之君的气运屏障也散走。
巴君感到气运再临,这才缓过来。
“风子…您早说,我巴国早就敬仰风子之德,此番应是恭敬以请才对。”
立马换了一副表情,巴君恭维着。
风允并不看重这些。
他确实是路过。
只是赶巧,能问巴国君,倒也更为方便。
“巴君,不知为何蜀国这般轻易攻下阆中,直逼巴中。”
扫过四周翻到众多的马车,其中多是珍宝,看之似迁徙?
“巴君欲迁都?”
此二问,**裸,皆如抽打在巴君脸庞上的鞭痕,羞辱无比。
但在风允面前恼羞成怒的后果,巴君已经感受到了。
方才坠下战车的腰伤,此时还刺痛无比啊。
周围的医士上来为巴君查看。
巴君挥开,微微对风允行礼道:“不敢瞒风子,这蜀国卑劣,竟然找细作,从我巴国盗走了军布图,还下毒,让阆中城内的人酸软无比,如此方才夺下了阆中。”
下毒……
风允微微皱眉。
毒,阆中可是军要之城,真可怜如此轻易下毒。
而军布图,怪不得,这也能解释了。
一国之防御,明面之军营外,暗中的军备也很重要,是不可暴露之地,国之机密,一国之内,只有少数几人知晓。
“原是如此,那阆中之败,不冤。”
对此事,有了解答。
但迁都之事。
“巴君准备迁都何处?”
“我闻巴国除却巴中外,有五城,分别为阆中、江州、垫江、平都、枳。”
如今阆中已经被占领。
就只剩下了其余四个大城。
对风允之问,巴君犹豫,可见风允手中青枝,又畏惧。
想起风允广传在外的贤德。
巴君恍然,在此低头,似乎并不丢人。
随即和颜悦色道:“垫江不错,巴中之地的城是先君所立的新城,原本就备垫江与巴中二选为都。”
“此刻在寡人手中迁都,怕也是天意。”
“巴中就转为战备之城,以夺阆中……我巴定不会再犯此辱!”
巴君眼中含怒。
他本在天子会盟之地,可突然传来这样的消息,他怎能好过。
望向远处,已经安顿好的那车美人,他无奈一叹。
对风允道:“风子,寡人还准备前往天子处,寻天子之力,讨伐蜀国,却不能招待。”
“您要去阆中、巴中,就快去吧,这天色已晚……我们连夜赶路,就不留您了。”
说罢,就捂着腰,想要离去。
风允轻轻摇头。
“巴君,允最后一问。”
巴君顿身。
“风子请问。”
警惕之下,就听风允道:“允在百越国时为国相,但是先君百越王派遣巫一先生来巴,欲结联姻,以求巫医之术。”
“不知巫一先生如何,百越之女如何?”
风允出声,就听那马车之上,啼哭之声。
巴君一慌。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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