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你且传话,楚民一人有瘟疫,楚之权贵,我风允,一概不医。”
风允拂袖而离。
但还是止步道:“将这些野物带回沙地之营,我需观察反应。”
“再寻一些同属野物来,隔笼而养,看是否以气传染。”
“……之前抬野物的甲兵也单独为医营,我传授他等医术,以助楚国除却瘟疫。”
“记得,一帐多人,方才的草药我无法保证其效,若有发热症状,立即带来见我,我一人之力,能庇护你等百数人,莫乱。”
安排后,也不去看屈原惭愧又难堪的脸色,直直而离。
离开矿场后,风允就回到了沙地营帐。
原先的景差已经被撤离。
闻说还因为耽误风允寻瘟疫之源,受了惩处,被赶下了宗伯之位,由之前来扬粤寻药治民风寒的屈完接任。
屈完此时也在风允之属,在扬粤各地寻找预防风寒之药。
只要不得风寒,那瘟疫就不会爆发。
而待夏日到来,天爽而利,再做些防范,瘟疫就可控制。
待冬日时再控一次风寒,即使再病,死去多人,也不至于成为席卷一地的瘟疫了。
毕竟瘟疫,一国之人俱亡,数十万人都填不足瘟疫之恶。
如此,也已经是全力以治。
“炮制的草药如何了?”
炮制,以特殊手法,或晒或烤,或磨粉,或加入其他草药……皆是去毒性,增药性的理念。
不过此时无这般药书。
风允只能自己实验,以此成书,添在《神农本草经》当中,以供后人参考。
“用新的办法炮制,就等风子试药。”
看护药材的奴隶说着。
风允点头,入药营。
就听身后扑通一声。
“风子,我父在扬粤王城,如今病重,求风子救我父!”
风允闻声……
“此时药未配出,我一人的运气医治,能医几人呢?”
“我只能尽全力保证与我同寻广而治之药物的这些人,能够无恙。”
风允看着架子上的药物,细细闻嗅。
以《神农本草经》为道,祭之为鞭——赭鞭!
可探明药性!
风允以赭鞭试药,在有观气之术和诸多药理下,许多药物只需几次炮制,就能得到可用的理想状态。
“呜呜呜……风子,悲我扬粤人,望风子救命。”
药营当中,除却这位奴隶外,还有许多。
此时纷纷拜倒,求风允救命。
这段时间,或多或少,扬粤之地四处起瘟疫的情况,越发地多了……
风允微叹,拿着炮制的药物,以《黄帝内经》祭道而成的铜炉,熬煮药物,以医理来配药方吗。
“看吧,你一求,众人皆求,可我一人之力薄,如何能救?”
“莫用央求姿态,在我眼中,不管是庶民,奴隶,甲兵,伱们在我眼中,都是同等的。”
“当然,我将权贵都放在了你们后面。”
“而将与我一同寻药之人,放在了前面。”
风允实话而言。
这些奴隶虽不识字,但也明理,可是亲人在前,他们还是哭泣不断。
“天,告人死亡兮,地,待人安葬兮;二者皆天地大势,自然运行兮……人,恐死之悲,贪生之喜,唯有自强不息兮。”
风允用此地流传之歌调,用这样的方式,安抚众人。
玄气平柔,缓缓而出。
让众人安定下来。
“自强不息,真的能活下来吗?”有人发问。
风允摇头。
“我不知,但我知晓,人自强不息,难以确定未来,但人族自强不息,在未来总会看到转机。”
“呜…风子,您的话太过宽广,我们只是奴隶。”
有人悲戚。
但已无人再说让风允去救自己亲人之言。
风允看着药味传出,知晓已成,遂辟火,以温热而蕴药。
“奴隶如何,那也是人定的。”
风允默默倒出铜炉中的药汤。
“奴隶会消失的。”
风允似承诺,也似看透岁月。
他的话让周围的奴隶,都心头震震,有人想反驳,但屈原已经进来。
与风允不同,风允亲和,对任何人都一同。
但屈原是贵族,或许亲善,但其目下,奴隶怎能出现反驳之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