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针之效,倒是闻所未闻。
有一人突道:“古言中谈及——狩猎时,有人毒伤,伏羲磨砺坚石,放血而疗毒!”
“其炎黄而帝发源,又成砭石术也。”
“其效却也不见如此之快。”
风允闻声,颔首。
此言他在扬粤时,也在那些散乱的书在有见。
而他对此,有更深的所知。
孙叔敖道:“风子,这是砭石术否?”
砭石术,汤药术,与巫医术,都是此时的医治之法,有着古老的传承。
其中,砭石多为中原之地,黄河流域的治疗之法。
而医药多在江汉周围。
巫医者多是在长江之南的诸多蛮夷部族。
但此时风允行针,却又有不同。
针法刺入**深穴,引导运气之术而贯通身躯,所病之人即可见好,实在古怪。
风允对此,道:“砭,以石刺病也。”
“古之伏羲以木为兵,神农以石为兵,黄帝以玉为兵,而蚩帝以冶金为兵。”
“其战必有伤,有伤必有医,其医器也为木、石、玉、金之属。”
“其石称砭石术,虽有奇效,似针而行,但又非针,不比其余之锐利,难深入穴口。”
“允此针,也是结合砭石术,以比玉金之针还细致的器物,入穴,加之外力,调动人体之余力,来解人体之疾。”
“当然,此法,需晓人之气节之处——穴位也。”
如今,穴位之说尚无,就是经络之学也不足,风允在扬粤之地时就少观经络之书。
如今能施针,也是有五行望气之术,一观人体,加之《黄帝内经》的运气之术,与巫医中的禁蛊之术,方才能解风寒之伤。
风允收针。
众人紧忙上前去观望此人,却见不再咳嗽,面部红润。
“这……这风寒就好了?”
孙叔敖愕然。
即使是行医道的异人,也不见得能行此术啊。
“风子,您在医道上也有造诣,实在难言,可叹风子聪颖,多学而不寡。”
风允散去手中玄气。
微微点头,但又摇头。
“行医,一日能救几人罢了。”
风允观尽楚国,或者说书中所言的整个时代,少大医,也少小医。
其医多为氏族权贵效力,而少治小民。
而不管是医者,还是小民之间,也最多是些口口相传的野方,时过境迁,此时之人怎能以当时之方来治疗呢。
风允不同节气时,也要新方啊。
“允有著一部医书,一部药书,但都少行其医,无多案例,尚不全也……”
“我记得我曾经留在扬粤王城的典籍宫……”
“若是国相有需,可观。”
风允望向孙叔敖。
孙叔敖闻声,拱手道:“多谢风子赐书。
实际上,那些书有让人去观,但多是殷商之书,或是医药杂书,无多用处,就没有多加理会,此时闻言,孙叔敖喜之,随即命人去寻。
“此次寒流,来之凶猛,难处在于草药,而这药方并非珍贵之物。”
风允思索伤寒之苦,微微摇头。
“允前日之言,并非虚妄,吾观天象时节,推测明年上半年多旱,而下半年多洪,此时楚人又经历此番伤寒入体之疾,汤药治病虽便捷,广而治之,但也伤了部分元气。”
“加之**之伤外,信仰之伤也哀在心头,如此大不利下。”
“还望国相体恤楚人,劝之君上,国策,当以休养生息为上,以免劳民而伤国本。”
风允劝说,孙叔敖叹然点头。
“风子放心,此番不休养生息,也是不行了,君上再急,此时也清楚,急不得的了。”
孙叔敖与风允都清楚,楚君是一位急功近利之人,此先听从费无忌毒计——褒响之死,就是最大的证明。
但无疑,楚君也是明智,懂得时局,有决断的人,不然也不会任用孙叔敖来平衡楚国权贵,任用斗廉来规避亲征带来的王对王战,大不利之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