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允明白,这是告诉他,今日之言,只能有他们两人知晓。
随即,风允将自己的礼,告诉了宗伯……
宗伯听后,顺着风允所说,久久呐呐:“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大周的礼,实为人定的天地规矩,人以规而行矩?”
如今是大周,一统天下这个词汇并未出现,所以宗伯无法理解这句话最奥秘的地方。
但是,不妨碍宗伯心中怒言“大胆”二字,可他又感觉言之有理,以至于他呐呐久读。
只听风允为宗伯解释:“古之部落分散而居,各自有姓是为分,但共尊伏羲神农,轩辕五帝,以其氏为族……这些为合,而当时的弱肉强食就是当时的规,所有人都行此矩。”
“五帝治下,依旧为部落,人心涣散,到夏为国,又是一合,此时国主之言为规,臣民行矩。”
“商朝制定官吏制度,这套制度就是规矩…”
“我们周朝的‘礼’也是一样……”
……
宗伯听毕,久久不语。
风允忐忑,因为今天的话,他带入了现代的思想,他以一个未来人,纵观华夏上下五千年的视野,为宗伯带来了震撼世界观的对话。
“你……”
宗伯闭眼,微微张口,长叹一声,摇头道:“我本想收你为弟子,但…我发现教不了你,你的思想超出了我所知的范畴。”
宗伯眉心跳动,证明他在努力地思考风允刚才的每一言每一语。
可是,他吸收不了。
他是彻彻底底的大周制度下的人,他的一切都来源于大周。
宗伯睁眼,目中充满了血丝,他笑着再次摇头道:“若是我在幼年时闻声,必定带着腊肉来见你。”
“哈哈,你的话太过自在啊,不是现在的任何一家之言语,新颖,新颖……言之最后,充满了希望,无限的生机,全是为国为民之态。”
“而这民,不是士大夫,不是诸侯,也不是庶民,更不是奴隶,而是这生长在山野石间,林木当中,溪水河畔,城池之内,大地之上的万万人族。”
沉默……
说完这句话,宗伯沉默。
而风允后背发凉,他刚才在说什么,他的话明显是告诉宗伯,就是大周被推翻,周礼被推翻,他风允也会理所当然地认同、接受。
毫无为国而亡的君子之气节。
宗伯低眸道:“这时候知道怕了?”
“不,不是怕……只是觉得自己说得不合时宜。”风允摇头,心中的忐忑也平静下去。
“允如今还未及冠,且与宗伯论礼,何怕之有。”
“哈哈,你啊,倒是仗着你之年弱,我之脾性?”
宗伯不禁对风允的态度柔和了些。
“不过你还知晓不合时宜,也算有些稳重,且记住,你现在为周礼之下的官,若是游方之士也就罢了,如今身在礼官,却不行礼事,怎么对得起你之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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