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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衣服后,陈夕没有忘记和王立的约定,径直走进了监斩营,迎面看到桌子上放着两坛酒。
见陈夕进来,王立哈哈一笑,走过来一把揽住他的肩膀:
“小子,我就说这斩妖算不得什么大事吧!”
“你看你,面色红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从青楼出来!”
狗屁,要不是那雾气突然消失了,我指不定就死那了。
心中反驳一句,陈夕脸上也挂起笑容,自己去之前都做好了暴毙的打算,能活下来心里也是十分畅快,更别提还获得了化妖天心:
“今天运气好,那蟒怪不知道心里怨恨的是谁,我砍完一点感觉都没有。”
王立右手揽着陈夕,左手从桌上拿起一坛酒塞到陈夕胸口:
“嘿,我就知道,这蟒怪在天牢关了这么多年,指不定多恨那里边的人!”
“但你小子运气也是真的好,我看你神清目明,这是一丝怨气也没沾着呀!”
说完,自己也取一坛,高高一举,酒水从边上洒出来,溅了一地:
“来,喝一个!”
眼见得王立恨不得一头钻进坛里,陈夕无奈一笑,也是跟着喝了一口。
还是早上那个味道,又苦又辣,烧的人像在冒火。
待王立享受的打了个嗝,陈夕抹了抹嘴唇问道:
“王哥,被怨气沾着是什么样?”
王立嘿嘿一笑:
“这怨气可了不得,要真是盯上谁,自己就能看着一团黑色雾气冲着脑袋过来。”
“被那雾气入了脑,最轻也是痴傻三日,顽疾附体,重的就当场归西去喽。”
听到王立这番描述,陈夕确定了自己这两日所见黑雾,就是恶僧与蟒怪的怨气。
只是自己浑身轻松,丝毫不像王立描述的那样。
想来,应该与自己体内这杀生录脱不了干系。
陈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就听见哐当一声,定眼看去,却是一块白花花的银子落在桌上。
“斩大妖是个风险活,连带着昨天斩恶僧的钱一起给你了,总共一两银子。”
听到王立的话,陈夕内心惊喜。
别看一两银子听起来不多,这个社会,平民吃喝拉撒一年,一两银子就完全够了。
柳念因为会识字算数,每日在裁缝铺当个助手,一年下来也挣不到一两。
早就听闻刽子手来钱快,但没想到竟然给的这么多!
还不待陈夕说话,王立的声音又响起:
“嘿,你可别以为每次都这么多。”
“斩了大妖的人,基本都得跟着一块出事,这银子还是用来看病、安葬啥的。”
“你小子运气忒好,一点毛病没有,就得了这银子。”
陈夕嘿嘿一笑,也不多说,伸手就把银子拿过来,揣在了兜里。
自己拿命换的钱,没啥不好意思要的。
见陈夕把钱收了,王立伸了个懒腰,往椅子上一瘫:
“明儿你不用来了,斩完大妖歇一天,想买点啥买点啥去。”
“你不是有个后妈吗,给她整点胭脂水粉,老娘们家就好这口。”
老娘们......
要是柳念听到有人喊她老娘们,不得气的脸蛋通红。
提起柳念,陈夕突然想到搬家的事,开口问道:
“王哥,你知道哪边房子比较安全吗,我想搬个家。”
“嗯?”
没想到陈夕会问这么个问题,王立愣了一下:
“你要搬家?”
“如果要求不高的话,菜场旁边那块就不错,虽然吵了点,但去哪都方便。”
“你现在有多少钱?”
“一两银子。”
“哈?”
听到陈夕理直气壮的说自己只有一两银子,王立眼珠子瞪得溜圆:
“一两银子你说个屁呢,城里最便宜的地界不也得**两?”
“一两,你直接搬南街去得了。”
闻言陈夕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我现在就住南街呢,这不寻思环境太差,我妈在那不安全,想找机会搬出来。”
“**两是吧,那我攒攒再说。”
听到这话,王立沉默了。
盛城南街,鱼蛇混杂,住的都是些佣工、妓女、混混等社会最低层的人物。
两人之前除了每日教学砍头,很少聊些家长里短的,他也一直不清楚陈夕家里的状况,只当是哪家小孩不学无术,跑来当个砍头匠。
但没想到,陈夕这白白嫩嫩的,却是从南街跑出来的。
轻轻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王立说道:
“早他妈说有这事。”
“我在菜场那块就有个地方一直空闲着,明天你自己收拾收拾搬进去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