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安歌瞪大眼睛,随后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又一只手探进了怀里,摸出了一副细布手套。
这准备的……真够齐全的。
注意到姬安歌的目光,李稷戴上手套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我手糙。”
把避嫌的理由都还推到了自己身上。
姬安歌闻言深吸一口气,走到门槛外,“我是不是也待在门外比较好?”
就算她不懂修行,也知道修行者之间的疗伤不是小事不能被人打扰,况且她现在觉得把嬴抱月单独和这男人放在一起,大抵也发生不了什么……
李稷闻言点头,随后看向赵光叮嘱道,“你也陪着姬小姐守在门外。经脉的疗伤被打断很危险,半个时辰内千万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我知道,我知道,”赵光帮忙关上门,满口答应,“放心吧,就算是南楚王来了我也给你拦住喽!”
“你这人说话要不要这么吓人,陛下来这是要作甚……”姬安歌和赵光并肩站在门外,横了一眼身边说话肆无忌惮的东吴少年。
“好好好,我就开个玩笑,”被瞪了赵光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看着身边少女,“这什么人都不来不更好么。”
“那我开始了,外面就拜托你们了。”李稷静静注视着怀中的少女,伸手按上沉睡的嬴抱月的后心。
随后果不其然感受到了抗拒的力量。
面具后男人漆黑的眼睛里神情变得严峻起来。
“这……”就在门关上的前一瞬,姬安歌从门缝里看到这一幕,心跳加速起来,伸手扒着门缝正想问。
但下一刻门缝咔哒一声推上了。
姬安歌愕然睁大眼睛看向身边一把推上门的赵光。
“不要打扰他,他也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赵光卸下脸上的笑容,向身边的少女静静正色道。
姬安歌看着身边平素满脸堆笑的少年脸上陡然严肃起来的神情,咬了咬唇,随后点头。
“刚刚那是你姐姐在抗拒我二哥为她疗伤的真元,”赵光向姬安歌仔细解释道,“昭华要为她疗伤,第一步得先让她知道他是谁,打消她自我保护的屏障才行。”
姬安歌紧张地开口,“那她知道他是谁吗?公主殿下不是失去意识了么?”
“她那种人……可不会完全失去意识,”照顾某个经常把自己弄得全身是伤的病号都有经验了的赵光无奈摇头,“她应该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不然李稷不可能碰到她的。”
“那为什么……”姬安歌闻言神情疑惑。
“她不愿让他为她疗伤!”赵光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身后,“那位殿下啊,有苦只愿自己往肚子里咽,死都不愿意麻烦别人。”
“不是我说,”感受着门内传来的真元对抗的动静,赵光瞥了一眼身边的姬安歌感叹道,“你家这姐姐的性情实在是太倔……”
“那个……殿下的生辰在我之后,”姬安歌闻言无奈地看着赵光道,“怎么说,她都不是我姐姐。”
“啊?她比你小啊?”赵光闻言一愣,他每次看嬴抱月照顾姬安歌还以为她比这姑娘大多少呢!
真不愧是她……
“不管是姐姐还是妹妹,”姬安歌咬牙,“殿下不给昭华君疗伤这要怎么办啊!”
“这……就只能看他们两人的角力了,”赵光看向身后的门板,“一个不给救一个想救,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如果嬴抱月没睡上五天,李稷不见得能拗过她,不过面对病号,李稷还治不了,只能说他不行了。
看着姬安歌按不下担忧的神情,赵光又笑起来,抬起手掂掇着分寸故作轻松地拍了拍她的肩,“不要担心,我二哥境界比她高那么多,总会有办法的。”
说完他看向脚下的门槛,“这两人在屋里还有的折腾呢,我们站这也怪累的,至少要半个时辰,这是你家门槛,我能不能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