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道理?”正为叶静姝的尖叫恼火的陈子楚猛地回头,“许义山那个憨子怎么会使诈?”
“不是说这个,”嬴抱月笑了笑,看着高台上那把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红霄她静静开口,“叶思远刚刚使的剑法好像有问题。”
叶思远的剑法有问题?什么问题?正皱眉思索的姬嘉树闻言一怔,看向身边的少女。
理智让他难以相信她的话,毕竟就算是真的,她怎么看出来的?她就算学了新剑法……她不是水法一派的么?
“使火法剑的那个人,剑法有点问题。”与此同时,擂台下东边,坐在赵光身边的李稷看了一眼死死盯着自己的弟弟,淡淡开口。
“你怎么知道?”赵光愕然,“二哥,你不是使水法剑的吗?”
李稷看他一眼,轻声开口,“火法剑没那么弱。”
他不会使用火法剑。
但他看过真正的火法剑。
火法剑没那么弱。
那个女子的剑法没那么弱。
那么现在看上去会那么弱,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剑法不合理。”擂台下李稷忽然道,“有人改过了。”
同一时间。
“这叶思远同学是不是改动了剑法?”高台上嬴抱月看着还沉浸在难以置信中的叶思远忽然道。
姬嘉树闻言一震。
他不懂同学是什么意思,但后面半句听懂了,姬嘉树猛地抬头看向高台上的浩然先生,果不其然看到对方复杂的眼神。
他熟悉这种眼神,想起自己师父和他说过的一些,顿时明白了一切。
四大剑派传到现在对于前面的一些剑法多少都会有些改动,对于某些没能力自创剑法的“一代宗师”而言,一生最大的成就莫过于对“古旧”剑法的“改进”。
而这些改进近些年来以火法一派最为频繁。
毕竟有不少仁人志士都想把火法一派从当初的大司命少司命掌控的情况下挽救出来,那两人使过的剑法,那是当然要改。
更何况……
姬嘉树看了一眼身边的姬清远。他小的时候曾经听说过,火法第八剑火树银花曾是那位少司命常用的剑法,在战场上还进行过改进,但不少人不愿承认她的改进,正如七年前不愿承认那个女子自创的剑法一般。
“那个人改了火树银花,”这时擂台边的李稷瞥了一眼叶思远淡淡道。
“改了?哪里改了?改进成什么样子了?”赵光对改进剑法一事还挺憧憬,但下一刻只听李稷面无表情道。
“改的使起来更好看,更不实用了。”
赵光沉默了。
“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没上过战场的人改的,”李稷淡淡道,“输的不亏。”
输的……不亏……
赵光不知道他二哥原来这么会讽刺人……不过对火法剑下手也算是触到了李稷心中那个人的逆鳞,得到这样的评价也是……活该。
然而台上那少年显然不觉得自己活该。
“时间到了。”许义山看向一边观望的礼官说了第二句话,一直没宣判输赢的礼官看着地上没说话的叶思远却犹豫不已。
“这……叶公子……”
“思远,”浩然先生这时在上首开口了,“你累了,歇歇吧,后面还有别的要战,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震山先生在底下哼了一声,“这老不要脸的。”
叶思远站起身,抓起地上长剑,阴鸷地看了许义山一眼却又回头看了眼姬嘉树,哼了一声似乎找到了下台阶的理由,“我说姬嘉树多管闲事来抢别人的剑,原来是为了你啊。”
叶思远拖长声音,“既然你们这对好友这么有手段,你自己玩吧,小爷不奉陪了。”
将所有脏水泼完后,他冷笑着走下台。
许义山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再次看了眼礼官,礼官这才慌忙宣布,“稷下之宴第四场,水院许义山胜!”
“第五场!”
“谁来挑战?”
台下一片寂静,但下一刻北边响起异动,人群中雷院的大师兄握紧腰边长剑,缓缓站起。
“我来……”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横生。
一柄弯刀忽然刺穿他的肩膀。
“你算什么东西!滚到一边去,别给我们雷法者丢脸!挡王子我的路!”
所有人愕然看着一个高眉深目的北魏少年从椅子上站起,指缝里淌着鲜血,肆意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