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始看见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见鬼了呢。
李稷收回目光,轻声道,“我来前秦办点事。”
“是吗?”姚女官声音有些僵硬。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的李稷让她觉得十分可怕,远不如之前在嬴抱月身边见到时那般温和可亲。
“你呢?”
李稷静静地望着眼前宫人打扮的女子,“是抱月让你回宫的?”
说起来他之前第一次在阿房宫见到嬴抱月的时候,这名女官就陪在嬴抱月身边,一直贴身侍奉嬴抱月。
“是的,”姚女官低头道,“奴婢现在是王后娘娘的婢女。”
“前秦王后的婢女?”
李稷怔了怔,“抱月让你在这里做什么?”
“昭华君,请恕奴婢直言,”姚女官抬起眼,“您是在以什么身份问奴婢?”
“身份?”
李稷一愣,忽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姚女官是嬴抱月的贴身宫女,她要做的事就是嬴抱月的私事,而他想过问嬴抱月的私事,他又是嬴抱月的什么人呢?
“抱歉,是我僭越了。在下不该多问。”
李稷顿了顿,向面前的女子道歉。
姚女官眉心微蹙,神情有些失望。
李稷的反应不是她想要的答案,这让她不禁担心起远在西戎的嬴抱月。
“昭华君为什么会孤身一人来这里?”姚女官深吸一口气,“请问公主殿下可好?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殿下现在在哪里?”
“她……”
面对这一连串的责问,李稷有些语塞。
“好了,阿姚,你放过他吧,”钱伯方察言观色,忽然出言打断,笑呵呵道,“昭华君此番来阿房宫,是为了帮自己报仇。即便现在不和殿下在一起了,他曾经也是殿下的朋友,你能帮上忙的,就帮一把吧。”
“钱大人……”
姚女官意外地望了一眼钱伯方,对方朝她使了个眼色。
姚女官一愣,没再说什么。
离开嬴抱月回到阿房宫后,她和楼小楼向外传信都是通过山海居和钱伯方,她和钱伯方也由此熟稔了起来。
“既然钱大人这么说,奴婢明白了。”
姚女官低头一礼,“不知昭华君有什么需要奴婢帮忙的?”
“唔,”钱伯方瞥了一眼僵立在一边的李稷,托着下巴问道,“阿姚,这段时间宫里有来什么可疑的人么?”
“可疑的人?”姚女官一怔,“我一直呆在王后娘娘身边,没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李稷抬起头,目光如炬,“除了前秦王之外,有其他男人来见过王后么?”
“男人?”
姚女官被李稷话里的暗示惊到,李稷难道是在怀疑前秦王后和别人私通不成?
“昭华君,您都在说些什么?这怎么可能呢?”
姚女官声音颤抖道,“后宫里除了秦王陛下外,根本没有其他男人啊!”
“怎么不可能?”
李稷目光冰冷,“除了侍奉的宫人外,不是还有侍卫么?”
“最近有侍卫或者统领单独见过王后么?”
“这……”
姚女官双眸有些呆滞,愣了片刻道,“有关侍卫的事,恐怕要问楼大人……”
她虽然是王后的侍女,但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跟在王后身边。但最近楼小楼刚刚升任前秦王后身边的侍卫统领,他也许知道此事。
“对了,小楼他在哪?”
钱伯方适时插了进来,“我这里有封信要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