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呼吸一窒,“我没有……”
“你当我是傻瓜么?”姬嘉树一声怒喝打断他的话,“在南楚的时候你尚且还能端着,出了东吴后,你简直是肆无忌惮!”
“事实上如果没有你,我们根本不会遇见那么多事!”
“雪灵山上那几个天阶杀手怎么会那么轻而易举的离开?莫不是那群人本来就是你叫来吧?”
“你和抱月单独呆着的那几天,你们干了什么?”
“孤男寡女,你们又伪装成了什么关系?”
原本被抵在岩壁上的姬嘉树直起身体,步步紧逼,李稷心底隐秘的全都被翻出来,心中动摇,脚底发软。
但就在姬嘉树反手要将他抵在岩壁上之时,李稷动摇的视线恢复了清明。
他伸手抵住了眼前人的肩膀,静静盯着姬嘉树的脸。
“你现在又有力气了?”
眼前少年的脸庞因为高热依然泛着赤红,但压着他的手臂孔武有力,完全不像是个重伤快死的人。
“也许是回光返照呢,”姬嘉树伸手掐住李稷的咽喉,“或者是因为把这些话说出来,彻底畅快了。”
李稷神情复杂起来。
“你……一直都这么想?”
“我这么想很奇怪么?”姬嘉树轻笑一声,“哪个男人能忍到我这般程度?你们都在欺负我,欺负我脾气好不会说出来罢了!”
李稷闭了闭眼睛,“你若真有不满,大可早说出来。”
“我说出来有用么?”姬嘉树死死盯着李稷的眼睛,“都是读圣贤书长大的,我不信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我不信你不知道你那些举动会惹我不快!”
“圣贤书的话并非都是对的,”李稷深吸一口气,“你若不相信我,你也可以告诉抱月,她的话……”
李稷咬紧牙关。
虽然心中没有男女界限,但只要姬嘉树以未婚夫的身份说上一句话,嬴抱月一定会主动和他划清界限。
即便情窦未开,但嬴抱月十分看重责任,对自己的婚约也十分尊重。
“哼,我为什么要和她说惹她不快?”姬嘉树轻笑一声,“我只要忍到成亲,她就一切都属于我了。”
“那个时候,我不管对她做什么,不都是名正言顺?”
望着眼前少年带着邪气的笑容,李稷只觉如置身冰窖。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人难道是一直在嬴抱月面前伪装?
那他婚后,会如何对待嬴抱月?
李稷的额角血管突突直跳,“你这个混蛋……”
“夫妻之间的事,轮得到你个外人来指指点点?”姬嘉树舔舔干裂的嘴唇,指尖在李稷的喉结一拂而过,“怎么,怕我欺负她?”
“闺房之中,床榻之间,夫妻之事。”
“我怎么欺负她你管得着吗?”
李稷浑身的汗毛都竖起,袖子下的拳头一寸寸捏紧,他只觉浑身血液的流速都在加快,黑眸变得血红,杀气涌动,“你……”
望着对方眼中的杀气,姬嘉树嘴角露出一丝隐秘的笑意。
然而就在下一刻,李稷的黑眸眼中的血色褪去,他静静盯着面前的少年。
“你不是姬嘉树,你是谁?”
脸色苍白的少年望着他,莞尔一笑。
“我就是姬嘉树啊。”
黑暗的洞中,响起了重物抽打岩壁的声音。
李稷一个激灵立即反手拔剑,但就在他握上巨阙剑的瞬间,他眼前亮起一道剑光,姬嘉树已经倏然拔出腰间的春雷剑,一剑刺穿李稷肩膀,将其钉在了岩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