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柳凝诗的意识渐渐感到模糊起来,可却被小六这一击振奋了些许精神:“方才那声音应该是击中铃铛所发出的,为什么听起来会这么熟悉?”
“这么好的机会居然没能打中。”小六一边暗暗咒骂,手中的竹棒却不给相柳喘息之际。
“扑通!扑通!”柳凝诗听了铃铛的声音之后不仅没有违和之感,心跳也在不停的加快,那感觉是温馨、快乐、无忧?这一瞬间仿佛连她自己也不能肯定。
“呼呼呼!”听着小六与相柳打斗而产生劲气双撞的声音,只是激得柳凝诗被咬的伤口隐隐作痛,她下意识的用右掌捂在了腰间。
“嗯?这是?”一股清凉的感觉直入柳凝诗的掌心,她低头从腰间将东西摸了出来:“原来是翔云哥哥赠给我的叶片!”
“功亏一篑!”小六气呼呼的跃回柳凝诗的身旁:“现在咱们可是进退不得了。”
“小六!凝诗会再次将相柳逼出,你要抓准机会点他主首的印堂血。”柳凝诗突然自信的说道。
“这家伙的感知实在太敏锐了。”小六一脸无奈:“姐姐还让我点他的印堂,能碰到他的身体就不错了。”
柳凝诗没有再说话,她站直了身体,将叶片放在嘴边缓缓的吹奏起来;开朗、明快、天真无邪的音律中还夹杂着些许蝉鸣声,就连原本狂躁的蛇群似乎都受到了感染了,变得安静了许多。
骄阳似火的夏季,正是枫树最枝繁叶茂的时刻;虽不似秋季节的枫叶红如鲜血,却透着浓郁的绿色,生机勃勃。
“雨泽哥哥,你等等我。”枫林中,一个五岁左右的女孩嘟着小嘴,迈着碎步追逐着前面的男孩。
“小诗儿,你快点。”男孩看上去七八岁的模样,一张小脸稚气未脱;他手里拿着一个捕网,正撒着脚丫子朝着一个粗壮的枫树跑去:“再不快点,你要的蝉就要飞走了。”
“可是人家跑不动了嘛!”女孩委屈的撒起娇来:“这蝉就算捉到了也没地方放啊,要不诗儿就在这等雨泽哥哥吧。”
“那怎么行?”男孩将头摇得根拨浪鼓似得,回身摸了摸女子的头:“小诗儿乖,一会雨泽哥哥给你编个小竹笼养蝉怎么样?”
“雨泽哥哥说话算话哦,我们拉钩。”女孩听说男孩愿意给自己编织小竹笼,又来了精神,伸出了小拇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个孩子的小拇指紧紧的勾在了一起。
“呜呜!诗儿不让你走。”临江码头,女孩两眼泪汪汪的拉着背包着裹的男孩:“雨泽哥哥,不要走好不好。”
“小诗儿乖,雨泽哥哥只是与爹去襄阳谋生。”男孩还是轻轻的抚摸着女孩的头。
“骗人,雨泽哥哥骗人。”女孩将男孩的衣角抓得更紧了:“村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去了襄阳,可就没见他们再回来过。”
“雨泽!去襄阳的船要开了,快点过来。”远处传来了男孩父亲的催促声。
“别人是别人,雨泽哥哥是雨泽哥哥!三年后我一定回来找小诗儿。”男孩又伸出了小拇指:“咱们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个孩子的小拇指又一次的勾在了一起。
“这是诗儿的爹送给诗儿的生辰礼物。”女孩取出一个用红绳系着的铃铛挂在男孩的脖子上:“这铃铛可是驱邪避厄,送给雨泽哥哥护身。”
“啊!啊!”相柳的脑海中被柳凝诗的音律引出断断续续的回忆,发出了痛苦的吼叫;他从潜伏的深坑中跃上了土石路,抱着脑袋使劲摇晃。
小六都看呆了,方才还狂暴不已的相柳突然变成了这幅模样,让他始料未及。
“小六,你还愣着干什么?”柳凝诗见状出声提醒道:“还不动手?”
小六被柳凝诗的声音拉回来了思绪,他竖起双指一个箭步闪到了相柳面前,点向了他的印堂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