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的十月到今年的一月,我几乎没有一天不去琴行的。
早上若是没有阳光,我就缩着脖子随着寒风一路。若是某天出了太阳,那我在寝室的窗户边洗漱的时候,速度会快一倍,然后迫不及待的走到阳光下,就着被阳光感染的心情去琴行。
那琴行之所以吸引我,是因为我实在太爱那里的氛围了。那种只要你关上那玻璃门,一弹吉他,一唱歌,一喝酒,那么世界就与你无关了的氛围。
那时我的吉他还弹的不好,从头开始学。老师,邓老师,还有淼哥,他们常常在琴行里弹琴唱歌打鼓。而且通常是在深夜。于是我就坐在旁边呆呆的看着他们,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要那样才行。
我那时常常逃课,所以一周里有一半的天数,是在琴行从早呆到晚的。老师吃中午饭的时候必须得喝点白酒。所以我不知道他讲的那么多他的故事,是酒后真话还是酒后胡言。总之那时我很崇拜他。
有一次琴行聚餐,老师们都在,还有几个学生。那天外面在下小雨,空气越发的冷。老师喝了很多白酒,看来有点醉了。我们还在玩喝酒游戏,老师的电话响了。于是他接起电话,打开玻璃门,从那里出去,就像回到了现实世界,不得不面对许多的悲伤。
过了一会,我跟了出去。老师还带着他的那顶帽子,缩着脖子暴露在温柔的雨幕中。我走过去,老师把他的薄外套拉开用手臂把我搂着。老师开始说:“姐姐,我很好,你最近怎样?”
老师教一个学生,一个月三百。报名的有二十几个,坚持了一个月的只有十几个,交了学费的人数又少了一半。买了吉他欠着钱的还有几个。老师一天只吃一顿。有次我发现他的电脑桌下,有一包撕开的榨菜,里面还有一把勺子。旁边还有一个吃了一半的馒头。后来只要我中午在那里,我就会在自己去外面吃饭的时候给老师买一份。老师总说不要我带,我说,我每天跑到你这里来,每天的学费才十元,我那么占便宜怎么行。
后来,老师哭着对电话说:“姐姐,我想你。”
我静静的回到那间温暖的充满灯光的,与世隔绝的屋子。我想,老师希望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时的日子就像找到了浮木一般。我必须得依靠它才能活下去。不是,是我必须得有它,才能活的更有梦想,更有未来,睡的更香甜,起床有更充分的理由,更没有多的心思去理旁人的恶意猜测他们的心思。仿佛有着暂时逃离这世界的魔力。我祈求,在我往后的时光中,能再次遇到这种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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