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只头顶一撮白毛的老鼠，正回望过来。

它的一双眼睛看见碧莲的时候，忽然就有些闪光一样，口中还发出轻微的吱吱声。

随即，它歪着脑袋，似乎在端详碧莲。

然后，老鼠忽然叫声激烈了起来：“吱吱吱……”

接着，小灰在碧莲身边转了一圈，边转，边叫。

接着，又朝着天牢跑了一段，又回过头来，朝着碧莲叫唤。

碧莲疑惑：“你叫我跟你走？”

“吱。”

“去哪里？”

老鼠忽然冲向前方，跑到了天牢的围墙一侧。

这里有一个洞，它站在洞口，再度回头看向碧莲，然后一头钻了进去。

碧莲有些迷惑。

不过，老鼠又钻出了脑袋，吱吱叫了几声，又回头进去了。

碧莲看向天牢，澄清的眼眸，渐渐有了别样的神采！

“他说，这里是他睡过最安稳的地方，他……”

碧莲忽然看了看，然后一阵风一般的消失了。

此时，老鼠又从洞口钻出了脑袋，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老鼠眼中的光泽渐渐暗淡了，随后，老鼠跑出来。

不久，搬着半截烧饼，飞速的推进了洞里，自己也钻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

这一日，天牢的狱卒和侍卫们，又一次莫名其妙的昏迷了过去。

……

神都历，元年。

杨建辞去神都府副都督之职，带领一家老小，回到天北养病，自此不再过问神都府事宜。

同年二月，大都督夫人被尊为府主，执掌神都府。

同年三月，王怀回到北济，统兵三十万，剑指蛮国。

王怀传达府主令，让蛮皇释放宋刀，否则兵戎相见。

同年三月，府主派遣王五，亲赴凤临国，与凤神教教主李晋签订和平盟约。

同年四月，蛮皇忽然率先率兵袭击剑北关，打了几场攻守战，胜负不分。

但是随后，统兵大将王怀忽然暴毙，不知缘由。

同年五月，天都城突发瘟疫，蔓延迅速，很快让天都城死者数万。

余舒站在文德殿外，看着北方的天空，那天边的红霞比以往更显眼宽广了。

“姐姐，我看这就是天命不可违，王怀可是已经以武入道，这么强大的武夫，怎么会忽然就暴毙了。”

说着，余云四下张望了一下，凑到余舒跟前，小声的说：“还有，青儿最近几日，总是惊叫，就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来了，还有池子里的鱼，死了一片一片，这天都城，病死者数万人了，这就是天命禁忌的威力吧。”

余云越说越激动：“怪不得那一心想当皇帝的杨建，居然跑去养老去了，一看就是不想担这祸事，全让姐姐你来背了。”

余舒却神色很平静，依旧看着天边的红霞。

忽然说了句：“自从二爷死后，这红霞就一直挂在天边，到如今，好像它在扩张了。”

余云一愣：“姐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

余舒这才看向余云：“神州不统，终究只有昙花一现的圣人，神界这把刀，依旧会悬在人间众生的头上，只要他愿意，随时都会砍下来，如今二爷以最后的圣人之力封禁了神门，但是也不会长久。”

“可是……这天命禁忌，谁能扛得住啊。”

余舒眼眸微微眯了起来：“扛不住，也要扛啊，或许，这就是二爷真正能够回来的可能。”

“啊？”

“二爷宏愿达成，二爷便是真圣人！”

“可是杨战已经……”

“圣人虽然昙花一现，但是神魂不灭，否则你以为为什么至圣山上会一直有着历代先圣余威？历代先圣其实一直就在这天地间，只要一统神州，或许二爷就能回来了！”

余云看着余舒那有些魔怔的模样，忍不住说：“姐姐，这是你猜测的呀，到底是不是这样，也不知道。”

“不确定，也是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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