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无情、自私、好大喜功,却又极爱名声。
所有的功劳,都是朱立业的,他要成为秦皇汉武,千古一帝。而其中的杀戮、鲜血,都是乱臣贼子的。
若是其他臣子,如鲁国公那样,定会感激涕零,五体投地,然后向天子表忠心,但李纯铁不是,朱立业这一套,在他这里并不好用。
自从他被关起来的那一刻起,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数月以来,朕没有撤你的职,没有为难你的属下,只是?为了让你在这里好好反省,只要你肯交代,你依旧是朕的左膀右臂,股肱之臣,可是……”朱立业道,“你寒了朕的心。”
李纯铁将书缓缓合上。
“陛下,还有心吗?”
这句话不急不慢,却字字如钢钉一般,扎入了朱立业心中。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纯铁道,“大逆不道。”
听到这句话,李纯铁笑了。
这才是朱立业的真实想法吧。
“陛下身为百官之父,万民之父,虽身居至尊,却被困在京城之中,二十年不肯出京城一步,陛下在担心什么?”李纯铁问道,“怕天下万民的悠悠众口嘛?你当热不管他们的死活,你在乎的只有自己。你害怕是书剑山上的人来找你算账。别忘了
当初你给他们承诺什么!”
朱立业道,“是他们先毁了承诺!朕临位二十年,天下一统、民强国富,又以威武之师震慑万国,难道朕做得不够吗?难道朕做得不好嘛?”
朱立业的情绪有些激动。
“朕之所求,不过是千秋万代。他们不过是外来户,凭什么对朕指手画脚,什么君主立宪,什么三权分立,没有了朕,这个大明,早就亡了!”
李纯铁道,“君子信之以诺。”
“朕是天子,不是君子!”
李纯铁又道,“先帝在位时,天下百姓万万户,人六万万,一场靖难,十室九空,朝初之时,只剩两万万,二十年后,才勉强到四万万,这就是陛下口中的太平盛世。当初,陛下举旗之时,是何等意气风发,等掌夺大宝,却又出尔反尔,陛下让我如何再信你?”
“所以这是你勾结宇文天禄的理由?”
李纯铁道,“在招摇山之前,我并不知那件事。之是招摇山上,有些话说明白了,事情也就理清了。”
“好,那朕就告诉你,朕已命大将军截半山率二十万兵马,去围攻定州,一月之内,血洗定州!”
李纯铁问,“就如二十二年前一样?”
朱立业气呼呼道,“屠一次也是屠,屠两次也是屠,并无区别。”
李纯铁竖起拇指,“陛下好手段。”
“我再问你一次,朱厚逸在哪里?武经在哪里?”
李纯铁道,“前朝太子之事,一直都是宇文大都督在为陛下办事,陛下所问非人,我回答不了。至于武经,当年陛下在京城以惊神阵杀书剑山使者之时,我并不在场,也回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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