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右手边递来了一条手绢,艾米莉愕然地转过头,然后就看到了满脸哀伤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
史蒂文没有说话,只是微不可见地轻轻耸了耸肩,将手绢递给了艾米莉,而后没有多说什么,就再次转头看向了大屏幕,静静地融入眼前的世界之中。眼镜片背后的眸子里闪烁着淡淡的哀愁,在淡淡地涌动着,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无法自拔。
对于年轻的艾米莉来说,这是勒维恩的故事。
对于年长的史蒂文来说,这是属于他自己的故事。
勒维恩离开了纽约,前往了芝加哥。
之前艾尔-科迪提起过,一个朋友正准备前往芝加哥,希望能够再捎带一个人,平摊汽油费用;当时勒维恩表示了不屑,他还是更加乐意留在纽约,但现在,他终究还是选择前往芝加哥,带着那只不知道名字也不清楚主人的大黄猫。
这是一趟非常非常奇怪的旅程。
司机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硬汉帅哥;乘客是一个全程昏睡的胖老头。整个车厢里一片沉默,甚至没有互相介绍,根本不知道彼此的姓名,就这样一路沿着公路前行。
老头终于醒了,满嘴粗口,浑身尖刺,“民谣?我还以为你是音乐家呢。带着猫的民谣歌手,你是基吗?”
对于民谣,老头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全程火力全开地展开了攻击。
但勒维恩第一次正面提到了迈克,他曾经的搭档,“他从乔治-华盛顿大桥跳了下去。”
老头微微停顿了一下,“哦,该死,我不会责怪他。换了我,我也受不了每天晚上都要演奏’吉米掰玉米(Jimmy-Crack-Corn)’。”
“吉米掰玉米”是一首美国儿歌。
“哦,抱歉,请原谅我的说法,但那也太愚蠢了,是吧?”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老头是为了儿歌的事情道歉,他随即就打破了这种幻想,“乔治-华盛顿大桥?一般来说,都是选择布鲁克林大桥的吧?乔治-华盛顿大桥?谁会这样做啊?他怎么了?白痴吗?”
老头的观点恰恰代表了一个群体。
他们推崇着爵士和灵魂等等传统音乐,鄙夷着民谣所代表的新型音乐;甚至更进一步,排斥着民谣所代表的贫困底层人民,以优雅而高傲、富庶而体面的姿态,维护着属于他们的中等乃至高等生活,拒绝与那些生活在格林威治村的家伙们同流合污。
“干净的混/蛋之歌(Clean-Asshole-Poems)”,正当所有人都以为硬汉帅哥是一个哑巴的时候,他第一次开口了,“奥洛夫斯基(Orlovs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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