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世间事皆因缘起。”少忘尘拱手一礼:“既然是如此,我这朋友的伤势也还未愈,就先行离开了!”
“且慢!”归来吟看了一眼躺在一侧的少袭辕,说道:“这位朋友是受伤了么?听先生口气,仿佛是懂得些医术吗?”
“我家二哥可厉害了,不然纯阳门如何会给二哥一块至上令?”少挽歌脱口而出道。
“哎,三妹,不可无礼!”少忘尘佯装呵斥,却是半点斥责也无,少挽歌与他之间的配合,几乎已经心意相通,仿佛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排演就能够达到最妙的效果。“医术倒是会一些,倒也不登大雅之堂。”
“先生过谦了!我看这位朋友的伤势乃是神识之伤,寻常的医术可治不了神识的创伤,而他如今的神识却在慢慢愈合,可见先生的医术过人!”归来吟道。
“哦?这样说来,道长也是学医之人么?”少忘尘倒是有些诧异,不是说西临要见一个医者比登天还难么?怎么这就瞧着一个了?那贺兰少年顿时挺胸抬头,满目骄傲:“那是,我们大师兄可是两仪门内最年轻的长老,一身医术可了不得哩!你小小年纪,能比得上么?”
“哎,可笑啊,门缝儿里瞧人!”少挽歌翻了个白眼,竟是懒得搭理贺兰了。
倒是少忘尘和归来吟相视而笑,归来吟道:“既然先生会医术,那过几日的望山医会可会去么?”
“望山医会?并不曾听闻,抱歉,我才来西临!”少忘尘皱眉道。
“是贫道疏忽了。”
归来吟道:“望山医会乃是西临为数不多的几位医者自发举办的集会,主要是做医术交流,毕竟西临医者难求,能多学几分本事,便能多救几人。”
“原来如此,只是我等初来乍到,怕是并没有这个机会。”少忘尘道。
“这倒是未知,不过贫道倒是希望能在望山医会一见先生,毕竟先生来自外境,所带来的医术怕也不同于我等,能打破我们的禁锢,使得我们的医术更上层楼。”归来吟道。
“哈,有缘自会相见,道长也不必客气,哪怕不是望山医会,日后若有机会,也可切磋。”少忘尘哪里听不出归来吟话里话外音?这望山医会讨论医术是真,但是也必然掺杂着更多名利场,就如同比武切磋,大多也伴随着排名一般,这是归来吟在向自己发出挑战,他如何会畏缩?
“哈哈,先生说得是,那贫道就不打扰先生了,先生请!”
“告辞!”
当即,双方人马各自离开。
两仪门这一方,贺兰少年气得面色发红,却又当真是不解,抬着头问:“大师兄,这分明就是这几人的托词,这些雷泽骨不是他们收取的,也必然与他们有联系,大师兄怎么就如此轻易放他们走呢?”
“那你可曾知晓他们的修为?”归来吟缓缓沉了脸,问。
“修为?怎么了?”
“那几人当中,修为最低的,怕就是那个豆蔻未至的少女,以及那受伤倒地的少年。但就算是此二人,他们的修为也都隐约在我之上。尤其是那少女,一身气势刻意装作刁蛮,实则却是暗藏死讯,孤傲决绝。”
“有那么厉害吗?”
“还有那被称之为二哥之人,此人的修为宛若大海潜藏,渊博无比,我想要试探,却好似泥入大海,瞬间被同化,这等实力,这等意志,怕是师尊也不过如此。而那个一直为说话的羽衣男子,他的修为更是深不可测,不见其高,不见其广,站在他面前,连想试探他的心思都提升不起来,是何等的修为,是何等的身份,才有如此生摄人心的压迫力?”归来吟的眉头越来越深:“他们自称是纯阳门的人,可纯阳门,几时寻得了如此厉害的高手?看来我们不得不小心谨慎些了。”
“那大师兄为何还要邀请那人参加望山医会,那可是聚集了西临医术最为高深之人啊,若是这几人心怀叵测,岂不是……”
“该是不会,这几人许是会说谎,却绝不会滥杀无辜,我的心思他们自然看得穿,若当真如你所言,那么我们此时,一个也跑不了!”
“大师兄会不会将他们想得太高深了?”
“我只怕我想得还不够深远,唯恐害了两仪门。”归来吟道:“走吧,将此事告知师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