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忘尘听着耳畔,白泽那一句一句好似娓娓道来的话语,心里沉的像压了一个世界,身上也不禁汗毛竖起。
白泽微微一笑,抬起头看向少忘尘:“所以公子,你的责任与任务,从不是光复大巫界。”
“可我……”
“先生如此好利之人,却如此栽培公子,又甚至暗中授意我的父母将我交托给公子,便只因为公子是巫师吗?以先生如今的修为境界,世上再无可挡他之人,便是他入了轮回,一个东来阁也足够接引他重新成为东来阁之主,如他这般境界,又如何不会为自己的后路着想呢?”白泽没等少忘尘说完,便说道。
见少忘尘沉默,白泽又轻声问:“公子还记得凝碧树中,那一人吗?”
少忘尘浑身一震:“你知道凝碧树中的世界?那人是何人?”
“那便是先生的本体。”白泽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暗淡。
“之前雪姑娘同我说过,先生与那凝碧树是共生关系,那……”少忘尘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内心深处更显诧异。
“那凝碧树,也是先生,那是建木的最后一块碎片,唯有以他自身压制其气息,才可保证这建木的碎片不被人觊觎,这世界上,也唯有东来阁,无人敢闯进来夺取。先生的黑冰台之所以不许公子触碰,便是以为,黑冰台唯一的任务,只有守护凝碧树。”
白泽接二连三的语出惊人,少忘尘接连吃惊,近乎痴了。
“无怪乎以先生之修为,竟是对一株凝碧树如此的在意,无怪乎那凝碧树不许任何人靠近,唯有我能使其开花,因为我所代表的巫道,为凝碧树集齐了三千大道,那凝碧花,便含有建木之力。所谓共生,便是先生以自身镇压建木,又以自身喂养建木,是这个意思……”
少忘尘好似忽然开窍了。
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除非是天下大义在前,民族使命在身。便是势利如东来阁,也敢为天下先,早就布局。
约莫,这也是为什么,无论少忘尘做什么,紫襟衣从未干涉过他,却暗中将最大的威胁都尽数除去。
“先生支撑不住多久了,最迟,便是天玄二十七年。”白泽说。
“所以预仙师的预言的意思是……”
“这预言,是先生交托预仙师所说的话,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先机与天命?不过是有些人的目光放得更远一些,算计地比别人更多一些。先生是世间最顶尖之人,他之目光,自然是渺远如星辰。”白泽说:“我父母自愿跟随东来阁,约莫也不过是因为如此吧。”
少忘尘忽然对紫襟衣肃然起敬,那是一种敬仰,宛若对神邸的崇拜,可谓是虔诚。
原来,他眼中的人们,不过是自己眼中的人们,人们本身的模样,他看不到。那是一种拨开云雾见天明的透彻和领悟,也是直入心底的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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