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李二殿下听闻此噩耗,先是红了脸,接着红了眼……
可没办法,弓没了还能再捞起来,儿子要是没了……
其实也是可以再生的。
思绪百转千回间,李二殿下看了看身旁的长孙,决定今晚努把力。
下首,不知老爹“饱暖”思那啥的李宽,听闻李二的话以后,当即也怒了。
“啪!”李宽猛地一拍桌子,紧接着站起身,大声道:“他大爷的!是哪个孙子背后告我的黑状!当时怎么不来找我?! ”
“宽儿!”长孙见儿子说翻脸就翻脸,当下也有些不满于他的鲁莽:“你这孩子……性子怎的这般暴烈。”
“不是,母后……”李宽满脸憋屈地看向长孙,指着李二道:“我这么辛辛苦苦是为了谁啊?旁人不知道,爹他也不知道?我逃课又不是出去玩,今天一天,我在外面连水都没喝几口,更别说吃东西了!我这刚回来,就听见这么糟心的事儿,我能不生气嘛?!”
“二哥说的对!父皇不懂体谅!”长乐作为李二的小棉袄,此刻却坚定不移的站在了李宽这一边。
“长乐!”李泰此时已经意识到,诸神之战即将爆发,自己和妹妹暂时还没有上场的资格,当下,他连忙从座位上起身,来到长乐身边,拉起对方便往殿外走:“走,陪四哥出去散步去。”
在李泰强拉长乐离开后,原本神情有些错愕,伤心于女儿倒戈的李二,这时才没好气地看了跟个斗鸡似的儿子一眼,缓缓开口道:“魏征当时本来就想要上前将你的马车拦下,是窦师纶,他拉住了魏征。”
“窦叔?”李宽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祖母在他幼时便反复叮嘱过,将来遇到麻烦,该去找哪几个人替他解围。
窦师纶的名字,便是其中之一。
“魏征他就是闲得慌!”意识到自己大概率是被人镜给盯上了,李宽也只能自认倒霉,但随即他又有些不服道:“您说他天天盯着我干嘛?朝堂上那么多的事情等着处理,这魏公天天跟我一个孩子较劲,有意思吗?”
“他不是在跟你较劲,他是在跟你父皇较劲。”长孙见他们父子之间的气氛稍稍缓和,当即出面引导了一下话题,试图将矛盾集中在魏征身上。
“真的?”已经打算纠集人手,回头套魏征麻袋的李宽,有些迟疑地看向李二。
“哼,你也配被魏征针对?”李二冷笑一声,语气里有一种抖而不自知的骄傲。
李宽有些无语地看着自家老爹。
您这是被魏征这个大喷子给喷傻了吧?因为您我才被这二杆子牵连,您还挺骄傲?
算了,懒得计较。
“行吧,”李宽叹了口气:“魏征我就不找他麻烦了,不过,爹,您给我道个歉吧?”
“你说什么?”李二顿时瞪大了眼睛,一旁的长孙已经伸手扶住了额头。
“你说的啊,”李宽装作委屈地看着李二:“我可不配被魏公时刻惦记,还不是因为您,魏公才想着寻我的麻烦,再将错误归咎到您身上。这么算来,您是不是该给我道个歉?毕竟这对我来说,纯属无妄之灾嘛……”
李二错愕地看着李宽,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李二缓缓站起身:“宽儿,你说的有道理,来,到爹跟前来,爹给你道歉。”
说话间,李二暗中给了守在门口的宦官洪三一个眼神。
“爹,瞧您这话说的……”李宽脸上升起了一抹自得的笑容,只是这笑容才刚刚爬上嘴角,下一刻……
“吱呀……哐当。”李宽身后,甘露殿的大门已经被重重关上。
“二郎,”长孙无奈地瞥了儿子一眼,转而对夫君低声劝解道:“下手别太重。”
“我省的。”李二满脸郑重的点头应下,能让观音婢作壁上观一回,也不容易,自己确实得把握分寸。
“母后……您说这话啥意思?”李宽战战兢兢地就想寻个角落,躲避接下来的狂风骤雨。
“小子,”李二等长孙摇头叹气消失在屏风后,当下也不装了,向来讲究出奇制胜的李二陛下,三两步一个纵身,赤脚冲到李宽身前,紧接着一把搂住儿子,一个横甩便把对方搁在了自己提前扎好马步的大腿之上。
“唔……”李宽还没搞清楚怎么回身,便已经头朝下被李二固定在了怀中。
“来来来,爹给你道歉啊!”李二说着,举起了蒲扇大的巴掌,朝着李宽的屁股重重落下。
“爹,爹!我错了!不要啊!”
“对不住!我的儿!”
“啪!”
“嗷!”甘露殿内,顿时响起了某人久违的歌声,绕梁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