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没见,张伯中形销骨立,头发几乎全白了,目光呆滞,神情萎顿,杨昊见他手脚不便,问道:“他们打你了吗?”
张伯中道:“我是个该死之人,些许皮肉之伤,何足道哉!”
杨昊道:“我杀了严鲁胡灵衣,但不想杀你!”
张伯中道:“我才是罪魁祸首!”
杨昊笑道:“严鲁不懂兵,胡灵衣不过是方面之才,你却是掌军的元帅,你要是真想害我,我也就不能坐在这跟你说话了!”
张伯中苦笑了一声,叹道:“离开了大帅,张伯中什么都不是,严鲁是个庸才,胡灵衣还不够火候,我纵然倾力扶保,他们也成不了事!”
杨昊笑道:“所以你跟方立天唱了这一出双簧,难为你了!”
张伯中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杨昊笑道:“现在回头还不晚嘛!”
张伯中道:“我还能回头吗?我辜负了光王殿下,又辜负了大帅您,我还有什么面目谈回头呢?”
杨昊道:“我知道,在世人眼里我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对付一个小人嘛,不必跟他讲什么仁义,你奉命造我的反,又谈何辜负呢?何况你还在暗中助了我!”
张伯中道:“所以我两头不是人,既辜负了光王,又辜负了大帅,无面目立世了!”
杨昊呵呵一笑,又问道:“当初先生听闻我囚禁了殿下,是何感想!”
张伯中道:“我知道大帅这么做,自有苦衷,您是在为殿下扫清障碍啊”
杨昊道:“你想多了,我没这么好心,我只是觉得大唐到了今日这步田地,沉疴之躯,非蝓这等人物出手整治而难起死回生,殿下宽厚之人,牵袢太多,做起事来难免束手束脚,错失良机,到时候,我辜负了殿下,殿下辜负了天下,都是难解的憾事!”
张伯中道:“大帅能如此为殿下着想,殿下知道,必然欣慰!”
杨昊苦笑道:“你错了,他把我骂了一顿,难怪他,他本来就是一个板正的人!”
张伯中呵呵一笑,牵动了肋骨上的伤痕,不禁皱了皱眉头
杨昊起身拿了一个靠枕给他,扶他躺下,道:“你追随殿下多年,当知道他的心思,你说,等蝓登基之后,他将如何自处!”
张伯中想了想,苦笑了一声,却不说话
杨昊愕然道:“这难道是个解不开的死结吗?”
张伯中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大帅系下的结,将来还得大帅来解啊”
杨昊点点头,无奈地笑了声:“但愿能有那么一天!”又问张伯中:“先生以后作何打算,真不愿再辅佐我了吗?”
张伯中摇摇头道:“缘分尽了,到此为止吧!”
杨昊听了这话一时甚为伤感,自认识张伯中至今已有五年,这五年里张伯中由一介小吏成长为自己的左膀右臂,为自己分邓多少忧愁,做了多少棘手之事,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自己逃亡大漠后,他为薄丰州残余而不得不转换门厅投在李忱门下,奉李忱之命收拢丰州旧部,自己东山再起,他又奉命来辅助自己,监视自己,这几年尽心竭力,并无丝毫怠慢,平心而论,张伯中对自己还是忠心的,即使他转投李忱门下以后,除了这次,他并未做过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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