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二郎见自己恩人受辱,胸中怒火难平,一声怒吼跳起来朝使铁链的捕快扑去,到底双腿不济,差了一步摔在那捕快的脚边,他便顺势抱住捕快的腿狠狠地咬了下去」链的捕快杀猪般嚎了起来」棒的捕快吐口吐沫搓了搓手,深吸了一口气,举棒望定少二郎的后脑砸去众人一片惊呼都捂脸不敢看,店主实在看不过去,炸雷似的喝了一声:“不许伤人!”
从后面一头撞过去,将使棒的捕快撞翻在地,二人就在地上扭打起来店中小二见主人不敌,一个箭步窜上前扯住那捕快的头发挥拳便打,后厨的大厨闻听前面殴斗,围着围裙提着菜刀赶来助阵
这时在附近巡逻的七八个逻卒围了过来,围观百姓有心维护少二郎店主等人ˇ身将街道阻断,逻卒不问青红皂白挥鞭乱打,顿时有十七八个人受了鞭伤众人责问逻卒为何打人,一个小校冷笑道:“打你算轻的,老子灭了你全家,你又能奈何?”于是拔出腰刀来,嚷道:“再不滚,全他娘的砍了”围观百姓见势不妙都有退意
这时人群中有人怒吼了一声:“反了他狗日的”只见两个穿草鞋的菜农,手持扁担冲了出去打的逻卒一个个抱头鼠窜众人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有人这一带头,有人胆子顿时壮了起来一时间板砖雨点般砸向几个逻卒,那个小校被半截砖头砸破了头,捂着血糊糊的头,扯着嗓子死命地喊:“造反啦,东街的百姓都反了”
原本街上人并不多,听他这么一喊,都伸出头来看,只见一帮百姓追着几个残兵败勇没命地逃众人压抑已久的怨气总算有了发泄的地方胆大的抄棍子半途去截击,胆小的捡块砖头暗中伏击,孩童拿来铜盆敲打鼓噪原本只是一条街的骚乱,此时蔓延至全城
王峰正在牙城宴请骨朵丽等蛮黑将领宴饮,忽闻城中百姓骚乱,一时气急败坏将牙军将领肖凌夷,受降城巡街使张崇万叫到面前一顿臭骂,喝令道:“酒宴散时,若外面骚乱还不平息,你们两个拿头来见!”二人受了一顿训斥,窝了一肚子火出了牙署二人便将这一肚子火都撒到下属头上,下属又去责骂士卒】卒们便憋着一肚皮气,手持利刃,腰挎弓弩,怒冲冲上街来弹压骚乱的百姓
牙军士卒和逻卒多是本地子弟充任,为了防止士卒心慈手软弹压不力·凌夷与张崇万商议后,让南区士卒去弹压北区百姓,北区士卒去弹压南区百姓≤降城向来有“南富北穷,东商西兵”之说,各区百姓贫富差距较大,平素就相互敌视,此时正好被二人利用
面对手持刀枪的士卒,街上骚乱的百姓迅速减少±军和逻卒见百姓软弱可欺,便肆无忌惮起来,一面残酷镇压敢上街的百姓,一面又以搜捕乱民为名,进门入户敲诈勒索百姓稍有不顺从,便给你扣上一顶反民的帽子,或当场枭首示众,或绑回去让家人拿钱来赎
半个时辰后,中受降城的大街小巷再也见不到一个骚乱的百姓身影街道两边的树上却多了数十颗血淋淋的人头
肖凌夷张崇万回牙城复命,此时饮宴已经进入尾声,骨朵丽等蛮黑将领笨拙地扭动着肥胖的身躯,跟那些穿着很单薄的歌姬跳贴身热面舞
王峰对二人的表现很满意,亲自倒酒给二人,见张崇万面上有些不忍之色,遂冷笑道:“牧民如牧羊,羊儿们不听话就杀他几个只要杀出了自己的威风,羊儿们就会乖乖听话,毛让你剪,肉让你吃,还会咩咩地给你唱赞歌,子子孙孙都供你享用不要心慈手软,心慈了,它们就敢心生怨憩暗中诽谤;手软了,他们就会忘了自己的身份,上蹿下跳,聒噪个不停,说你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甚至还要跳到你的头上拉屎撒尿!你们说,是骑着羊好,还是要羊骑着你好?……”
王峰确实喝多了,骨朵丽等人还没走,他就捡了匹体态丰满的肥羊,把她的肚皮当做枕头,呼呼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