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宰相今日没心思理政,都聚在一起。
李勣是司空,而且是陛下倚重的老臣,所以他坐在上首无人不服。
李义府在侧面坐着一言不发,上官仪回来后就和许敬宗一直在嘀咕。
“那些人家动手太快了,上午开了城门后,无数大车涌进了长安城,都去了东西市,后来发现全是布匹。”
上官仪觉得这些人太狠了,“自己的日子不好过,那就把朝中也拉下来,大家一起蒙受损失,哪怕是他们为此多损失一些。老夫不解他们的想法,为何要如此?”
许敬宗一脸鄙夷,“因为他们觉着这个天下就是他们的,竟然还有人敢冲着他们龇牙,哪怕多损失些也得给那人一个惨痛的教训。”
你这话……偏纲了啊!
上官仪干笑着。
李义府微笑道:“那些人家以为自己就是神灵,神灵做事谁敢阻拦?可此次却被收拾了一通,恨不能把那人给弄死。”
——贾平安,小心啊!
许敬宗骂道:“那些贱狗奴,敢?”
上官仪抚须,“那些世家……除非是损失惨重了才会如此。”
一直没吭声的李勣突然开口,“此次他们痛彻心扉。”
“不能吧。”许敬宗觉得还早呢!
“相公!”李勣的身边官员来了。
“如何?”
一直装菩萨的李勣也坐不住了。
官员说道:“相公,就在先前,赵国公突然寻了一群吐蕃商人去,以六成的价钱敞开售卖给他们布匹。”
李义府手一紧,顾不得心痛被捻断的胡须,惊讶的道:“四成收,六成买,净赚两成,那些人要疯了!”
上官仪却皱眉,“可这是资敌!”
李勣摇头,“小贾不会如此。”
李义府质疑道:“吐蕃苦寒,有了大唐的布匹,那便是如虎添翼。”
许敬宗笃定的道:“小贾不会如此。”
李义府微笑,“你这般笃定?”
许敬宗点头,“他是老夫从华州带来的,这些年老夫所见……历来都只有他坑人的,没见谁能坑了他。”
“许相所言不差。”
门外来了王忠良。
“陛下令咱来通报。”
宰相们端坐好。
王忠良说道:“赵国公令吐蕃商人采买布匹之事于大唐有莫大的好处。”
什么好处?
四个宰相眼巴巴的看着王忠良。
咱竟然也有这一日?
王忠良乐的不行,“赵国公的意思,吐蕃人买的越多越好,买的越多,吐蕃国中的布匹生产就越少,一旦断掉……”
李勣眸色一冷,“一旦断掉,吐蕃人从何处去重新获取织布的原料?”
李义府心中一凛,“好狠辣的手段!”
许敬宗笑的见眉不见眼的,“老夫就知晓小贾做事稳妥,就凭禄东赞也想坑他?老夫看禄东赞最后得吐血。”
许相说的极是,咱都在担心自己哪日会被赵国公给坑了……王忠良说道:“陛下吩咐咱来传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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