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明坊外,姚汝能私下找到了崔器,递给了他一份公文书函。
“崔器,听说你想升迁到右骁卫?”
崔器生无可恋的说道:“今日崔某寸功未立,事事办砸,能不论罪就是家兄福佑了,不敢奢望其他。”
“右骁卫给你的。”姚汝能递过书函说道。
崔器不解的接过,顺带念了出来,“此时起,让旅贲军听右骁卫甘守成将军带领。”
“这事,李司丞知道吗?”崔器问道。
姚汝能嚼着薄荷叶,轻蔑道:“上峰调令,他无需知道。”
“崔某若是直接听右骁卫安排,可、可不是越级。”
姚汝能劝解道:“哪有那么严重?凡事,都得想得简单一点。这不是有公文嘛。”
崔器虽然憨,但还没有完全傻透,依然有些犹豫,“不妥吧,到底旅贲军现在暂归太子调配,再说了,还有姚卫率您呢!您为何让崔器带兵离开靖安司?您是觉得崔器失职?虽然事情尚未办妥,但今日,崔器真是尽心尽力、尽心尽力……”
“崔器!你又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耽误你的前程而已。只有你升迁到右骁卫,你跟你阿兄的宏愿,才能得以实现。我哪能拦着呢?”
崔器呆住了,他突然感觉,眼前这个太子亲信姚汝能,有些看不懂了。
看着姚汝能自行离去,崔器觉得,手上的公文,似乎成了一份烫手的山芋,虽然梦想近在眼前,但怎么看都不是那么稳当。可能真的如李先生所说,崔某天生不擅长用脑吧。
靖安司这边,有了具体线索,通过望楼,很快锁定了苏记车行三辆大车的踪迹。
靖安司司丞李必迅速下令,所有旅贲军前往阻截狼卫,望楼随时传递张都尉的位置。
张小敬翻身上马,孤身按照望楼烟丸指示,去追截狼卫。而跟他形影不离的李家兄弟,则帮张小敬当起了护卫,护送闻染去西市,放在世上最安全的地方——东南巷酒馆!
“沙盘!必须在光德、通义两坊以南截住狼卫,防止惊扰皇城,这是决不能逾越的死线。永安宣义路口,到光德通义两坊,只有四里远近,令旅贲军火速沿途阻截。望楼传令崔器,此刻起,全部旅贲军调动,皆由张都尉指挥。”李必当机立断,很有魄力。
可不少靖安吏却劝解道:“司丞,这是叫崔旅帅交出兵权?兵权岂可交由一个死囚?司丞三思啊!”
李必解释道:“望楼往复传令太慢,只能由当场者做决断,不是不信崔旅帅,而是狼卫在搏命,只有搏命者对搏命者,我们才有胜算。”
“喏!”
昌明坊这边,姚汝能牵着那条细犬,被张小敬拜托帮忙送狗回宫,姚汝能表示,老子堂堂四品东宫右卫率,真是日乐购的。
“崔器,望楼传令,让你交出兵权给张小敬。”
崔器咬牙说道:“他们跟着我苦训半年,就是为了今日随我立功……”
姚汝能继续鼓动道:“听右骁卫的升官,还是继续听靖安司的夺职?你自己掂量。”
抬头看着眼前的满目疮痍,还有满是狼狈的旅贲兄弟,崔器知道,这伏火雷威力巨大,伤害极其恐怖,万一在城中闹市区炸响……
“走,跟我阻截狼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