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娘听见周钧的话,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掩面笑道:“二郎莫要说笑,庞公什么样的人物,又怎会看得上萍婆这样的仆妇?”
周钧又问了一句:“倘若庞公愿意呢?”
金凤娘思忖了很久,对周钧这样说道:“二郎说的,凤娘本应听从才是。但萍婆伴我左右,已有多年,平日里的用度,虽说算不上富贵,但也是吃穿不愁。”
“那庞公过去在宫中当差,眼界甚高,我担心他对下人要求苛刻,不忍心萍婆去了白白受苦。”
周钧说道:“庞公府上奴婢甚少,且大多是老奴旧部,言语之间,多有护主之辞。”
“庞公平日里虽不苟言笑,但我料他应是念旧之人,待人不薄。”
金凤娘又说道:“即便如此,倘若萍婆不愿,我亦无法强人所难。”
周钧想了想,说道:“不如这样,明天我带你和萍婆,一起去拜访庞公。”
“你主仆二人,大可先与庞公见上一面,再做决断也不迟。”
金凤娘思前想后一番,终是同意了。
从凤娘那里出来,周钧骑着马回到家中,先是和父母说了今天在庞府的见闻,之后便返回自己的厢房。
周钧刚一推开厢房的门,就看见画月宛如受惊的兔子一般,飞奔至前厅旁的小间里,死死关上了房门。
周钧看着那小间的房门,无奈的挠了挠头。
找来一张纸,又拿起蘸了墨汁的鸡距笔,感谢警校时的测量学科目,周钧凭借着记忆,一笔一划的勾勒出世界地图大概的轮廓。
画完之后,周钧将地图从门缝下,塞入了小间,对画月说道:“你且看看。”
小间内沉默了许久。
之后,那张被门缝下的地图,被飞快的抽入房间。
又是一段沉寂。
就在周钧以为计划无果的时候,小间的房门慢慢打开了。
画月拿着那张粗陋的世界地图,向周钧问道:“这张地图,难道是唐人绘制的吗?但这其中,有些地方,实在是闻所未闻。”
周钧看着画月,摇头笑道:“这张地图,乃是我的独创。放眼天下,仅此一张。”
画月一愣,看向周钧的眼中,多了一些怀疑:“你或许只是在说大话。”
周钧:“你来自大食,又说自己是呼罗珊省官长家的女儿,我猜你一定见过大食国中的海图。两厢对比之下,你就能知道我画的这张,究竟是随手乱画,还是确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