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晋国公府, 李流光敏锐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很自然的,他把视线放在了方管事身上。方管事心领神会凑过来, 小声道:“中书侍郎徐祥来了。”
“徐祥?”李流光完全没听过这个名字。他正要问方管事徐祥是谁,突然想到大兄的外祖家正是姓徐, 当即反应过来:“是为着大兄来的?”
方管事轻声应是。昨天李成宗被关到了庄子里, 今天徐家就派人上了门, 显然是有人通知了徐家。李流光猜到估计是大伯母, 边走边随口问:“徐家是什么意思?”
方管事脸上有些尴尬,压低声音道:“徐侍郎不以服散为恶习, 跟国公爷吵了一架。还说如果国公府没钱买散, 他们徐家出这个钱, 一定要让郎君回来。”
李流光皱皱眉。神仙散泛滥长安, 很大一个原因便是诸人不以服散为恶习,反而当做一件雅事。五郎这段时间到处稽查神仙散, 没少招惹骂声。纵是有越王一事,大兄的观点也代表了大部分人, 认为越王不过是为杀人遮羞,寻个神仙散的借口。
他微微沉吟,须得想个法子扭转这个观点。否则神仙散不过从明转暗, 随时可能死灰复燃。
念头闪过,他正想去祖父那里看看, 不料跟一名怒气冲冲的老头迎头撞上。对方没有认出他, 只当他是国公府的一名小辈, 看了他一眼气哼哼地转身离开了。几个仆役苦着脸追上来, 对李流光歉意地点点头。
方管事慢了一步,赶紧低声道:“刚刚就是徐侍郎。”
李流光点点头,倒也理解对方的愤怒。祖父的行为在很多人眼中是一个信号,对国公府下一代继承人不满的信号。比起旁人,徐家大概是最着急的,他们不知其中的关节,只当祖父拿神仙散做借口,也难怪会这么生气。不过李流光听父亲说,祖父对大兄并未放弃。毕竟大兄服散的理由不是奢靡享乐,而是为了李家。想到去年丢失晋阳,祖父心里大概也有一些愧疚。
他边走边想着这些,前方就要到了祖父居住的院子。远远地他看到祖父院子里的管事带着几个仆役默不作声守在院门口,把几个欲要进去的人都拦了下来。
“怎么回事?”
“小郎君。”
管事急急行礼,面带难色地看着李流光:“国公爷吩咐,没得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去。”
李流光看了虚掩的院门一眼,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大伯的哭声,果断转身离开了这里。他对大伯的印象不深,但听到大伯的哭声依然忍不住心酸。无论徐家闹事还是大伯在祖父面前哭,说来说去都是神仙散惹得祸。
他不免又想起杨馆老先生下午对他说的话。神仙散的泛滥是背后之人有计划地推广,对方欲要借着神仙散控制朝堂,进而是整个天下。这也是圣域消亡之际,对方给自己寻得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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