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大雨倾盆而至。
海中央,一座倒悬的巨大岛屿笼罩在漫天的雨雾中。但若是细看便会发现, 整座岛屿外沿仿佛有一个透明的罩子。雨水滴落,被无形的阻碍隔开。岛屿上依然春光明媚, 鸟语花香。
“今年的雨来的有些早。”
四阶术士郭嵩焘站在山顶轻声自语道, 目光透过层层水雾望向海岸边的方向。他身材高大, 穿着白色的术士法袍, 看着不过六十有余。但熟悉圣域的人都知道,郭嵩焘已有一百多岁了。
略微站了一会, 郭嵩焘收回视线, 转身朝着身后的亭子走去。他的脚下是陡峭的悬崖, 亭子就建在悬崖最险的地方。从下方望去, 郭嵩焘步履轻盈地在悬崖上轻点,整个人犹如仙人般飘飘欲仙。但只有他本人知道, 看似陡峭的悬崖并不危险,眼前所见的一切不过是幻觉。可惜太多的人在这里生活久了, 已经忘记真实和虚幻的分界,沉迷其中不愿自拔。
几个眨眼的功夫,郭嵩焘已到了亭子处。亭子是简简单单的木质凉亭, 裸露在外的柱子透着原木的色泽,细细闻似乎还有着木头的清香。亭子的中央, 一个红泥小炉燃烧正旺, 上面温着的酒器中飘出香醇的酒香。
郭嵩焘嗅了嗅鼻子, 心满意足地席地而坐, 伸手端起酒器倒向口中。辛辣的滋味如火般入喉,郭嵩焘没什么形象地大赞一声,顺手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不小心流到胡子上的酒。
“郭兄还真是逍遥。”
有声音在他背后响起。郭嵩焘头也不回,慢悠悠道:“高运明术士你不在中安堂守着,跑这里做什么?”
声音的主人没有回答,只一步步走到前面。白色的术士法袍随风飘荡,一名看着比郭嵩焘略显年轻一些的老者面色严肃,垂眸望着他。
郭嵩焘哈哈笑着放下酒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名为高运明的老者不为所动,径直道:“安北圣坛被启动了。”
“什么?”郭嵩焘大叫,脸上的表情要多夸张便有多夸张,简直像是要抓着高运明来证明自己的震惊一样。“如何启动的?先知醒了?”
高运明默默看着他,郭嵩焘维持着脸上夸张的表情。两人对视半晌,高运明妥协地叹口气:“这半年一直是你值守承光殿,安北圣坛启动你真的不知情?”
郭嵩焘自是不承认,保持着震惊一连串地问:“安北圣坛到底是如何启动的?你又是如何得知圣坛启动了?”
“安北圣坛启动的消息是杨馆术士通知的。”高运明语气平淡,“据说是杨馆术士的一名晚辈机缘巧合启动了圣坛。”
“杨馆术士的晚辈?难怪……”郭嵩焘大声夸赞道,“果然是家学渊源、才气纵横、博览群书、天才出少年……”对上高运明没什么表情的脸,郭嵩焘说不下去了,笑呵呵道:“安北圣坛重新启动是好事,你不是一直盼着先知醒来吗?说不得先知感应到安北圣坛便会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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